许知南:“等我们有宝宝了,就把三楼的露台改成阳光房吧,以后冬天的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就在里面看落雪或者晒太阳。”
自从决定了要孩子之后,她几乎每天都在幻想以后一家三口的画面。
林嘉年却没有立即回答她,沉默少顷,再一次地向她确认:“你真的想清楚了?想和我有一个孩子?”
许知南对于林嘉年的这份过度谨慎和小心倍感无奈,但是,她也不能责怪他,因为他的这份谨慎和小心也是被她折腾出来的。
他们的第一次,她除了勒令他不许亲她,还警告他不许让她怀孕,一辈子都不许。
她才不想生下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的孩子,更不想成为母亲。
但是现在,她的想法竟然莫名其妙的有所改变了。
许知南抬头,很认真地看着林嘉年:“我真的想清楚了,我想要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顿顿语气,她又说,“我也二十八岁了,我不能一辈子活在我爸妈的影响中,我想试着、改变一下。”
她想要努力地打破内心的枷锁,努力地走出人生的桎梏,努力地当一个好母亲,和她的母亲完全不一样的母亲。
林嘉年不置可否,却抱紧了她。
许知南再度将脸埋进了他的肩头。又过了一会儿,她问了声:“几点了?是不是该出发了?”
林嘉年抬起左手看了一眼腕表:“一点半。”
许知南:“来得及,走高架就半个小时。”说到这里,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即抬起了脑袋,“对了,我那天回家的时候,在高架上遇到一个男的,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这个形容词用得可能是有点夸张了,但绝对不离谱。
眉宇是真的像。
许知南又说:“这要是大晚上的,光线不好,他钻进我的被窝里,我肯定分不出来是谁,就该把他当成我老公爱爱了。”
林嘉年:“……”
沉默了一会儿,林嘉年忍不住启唇,不容置疑:“以后不许这么举例子。”
其实许知南就是故意的,故意激他,让他原形毕露茶不起来。
计谋得逞,许知南哈哈一笑:“知道啦!”又催促,“快点出发,提前半个小时就开始检票了。”
她嘴上催着,行动却拖延,迟迟不从他的身上起来。
林嘉年无奈一笑,用修长宽大的双手拖住了她的双腿,从沙发上起身的同时轻松又稳重地把她抱了起来,前往车库。
许知南圈住了他的脖子,树懒熊一样挂在了他的身上。
这个姿势挺暧昧的,不知不觉就让许知南想起了一些旖旎的回忆。
还是在那套带地暖的、仅住了半年的房子里。其实房子不大,从阳台到卧室压根就没几步路,但是,那一次,那几步路,真是漫长的要人命。
其实她并不是一个欲望很强烈的女人,但每次和林嘉年做这种事情,她都会很快乐——第一次除外。
前往东辅大剧院的路上是林嘉年开车。只要林嘉年在家,出行的时候都是他开车,因为许知南的路怒症实在是严重,即便是坐在副驾驶,也要对不遵守交通规则的过往人车指指点点、评头论足一番。
遇到那种故意超车的,她更是气焰大盛,恨不得直接把林嘉年手里握着的方向盘抢过来按在副驾驶自己开,然后一脚油门踩下去,让他们知道知道谁才是这条路上真正的王。
下了高架桥,在繁忙的十字路口等红灯的时候,一辆白色的保时捷车头突然一歪,卡在了前车的车尾与他们的宾利之间,刚巧这时红灯变绿,前车启动,保时捷直接插队前行了。
许知南气得不行,眼睛都瞪大了:“什么人呀!多等一分钟能死嘛?”她又看向了林嘉年,眼神猖獗地示意他超过去。
林嘉年的面色中却毫无愠怒,一如既往的沉稳冷静,还能温和地安抚许知南:“改装的保时捷911跑车,开车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越跟他争,他越跟你飙。”
许知南还是有些不服气:“二十出头怎么了?二十出头就可以不尊守交通规则了?他就应该被教训!”
林嘉年的语气中带着无奈笑意:“他年轻气盛一身轻松,我可不是,我老婆还在车上呢,怎么能和他飙车?”
“……”
好吧。
你说服了我。
许知南没那么气了,内心深处还莫名其妙地冒出了几分和煦。
其实年少时的她几乎从未有过这种沉静和煦的心理,动不动就会为了一点小事而感到愤怒和焦虑,因为她有一个严苛的、从骨子里散发着冷气的母亲。
自从嫁给了林嘉年之后,她才逐渐学会了稳定情绪。他就像是一剂能够控制焦虑的良药,可以有效地稳定她的情绪。
虽说她现在依然不清楚自己对林嘉年的感情是爱还是感动与感激,但她却很清楚自己这辈子做出的最正确的一个决定就是和林嘉年结婚。
她觉得,自己往后余生都应该不会和林嘉年分开,除非林嘉年想要和她分开。但是她又很自信地认为林嘉年绝对不会主动提离婚,因为他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男人,即便是他不爱她了,也一定会坚守承诺对她负责到底。
她这一辈子,肯定就这么安安稳稳地跟他过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