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
徐恩是被燕嘉禾叫醒的,她从床上坐起来迷迷糊地揉了揉眼睛,缓了几秒后,才发现自己在燕嘉禾的床上,想来昨天应该是太困了,就在他的在卧室睡着了。
燕嘉禾的床是单人床,只够容纳下一个人,徐恩看到脚下的地铺,皱了一下眉,“怎么睡在地上啊?”
昨晚还在发烧呢。
“床不是给你睡了么。”
“那你直接叫醒我啊”她一只手探上他的额头,一只手抚上自己的,体温相差无几,“还好不烧了。”
燕嘉禾失笑一声,弯腰把鞋子放到徐恩的脚边,“早都不烧了。”
徐恩趿着拖鞋走出卧室,燕嘉禾已经把早餐做好了,连徐恩的书包都收拾地整整齐齐的放在一边。
餐桌上。
燕嘉禾拉开椅子坐下,“姐,今天下午学校校运会开始,我报名了3000米长跑,你能来参加吗?”
徐恩端起的碗在嘴边停住,眼里带着惊诧,声音微微拔高,“3000米?”
燕嘉禾点头。
“会不会太长了啊?”
平时跑1000米就已经是徐恩的极限了。
是有点长,一般人真的很难坚持下来,可是一等奖是一个MP3,他想赢下来,送给徐恩。
“所以你会来吗?”
这种运动学校一般默认初三不参加了,让他们把重心放在学习上,所以不管是运动会还是其他大型艺术体育类活动,初三都很少参加。
“再说吧,能腾开时间的话我就来。”
燕嘉禾眼眸垂下,心里有些失落,听她这样说,大概率是可能不来了。
早上俩人一起到的学校,各自回了自己的教室。
燕嘉禾一进教师门,丁岱就兴冲冲地跑过去问:“怎么样怎么样?我的方法管用不?”
燕嘉禾“嗯”了一声,“中午请你吃饭。”
丁岱得意的扬头,拍拍胸脯,“我说什么来着?苦肉计绝对百试百灵,我妈每次一生气我就用这招。”
陆钰拿着一张表走过来,朝丁岱撇去一个不屑的眼神,“你少教坏燕嘉禾。”她把表递过给燕嘉禾,“你在上面签个名字,下午长跑前去医务室测一下心电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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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七班教室。
徐恩做完最后一道题,拿起桌子上的保温杯去接水,食指按下饮水机的按钮,杯子很快腾起热气。
旁边一只手伸过来,按下旁边的冷水键。
“今天下午周测,你准备得怎么样了?”许时言看着手里的水杯问。
“今天?!”徐恩手抖了一下,热水渐到手背上,徐恩被烫得“嘶”了一声,手一抖杯子应声而落,刚接的热水倾了一地,渐湿了二人的裤脚。
许时言眉头一皱,神情急切,直接拉起徐恩的手,“烫到了?没事吧?”
空气在这一刻凝固。
徐恩怔愣了一下,尴尬地把手从他地手心抽回来,说了一句“没事”,蹲下去捡杯子。
许时言抬起手挠了挠鼻子,视线飘忽,班里有个男生注意到了这一幕,偷偷地冲他眨了一下眼睛。
“今天就考吗?”徐恩捡起杯子问,“我记得老师不是说明天吗?”
许时言笑了一下,“你学糊涂了?老师说得是今天。”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不能去看燕嘉禾的比赛了,徐恩拿着水杯回到座位上。
许时言看她的脸色有些失落,低头问“你今天下午有事情吗?”
徐恩点头,趴在桌子上,头扭过去看向窗外,闷闷地说:“嘉禾下午有比赛,可是我不能去看了。”
许时言看着女孩铺在桌上的马尾,悄悄伸在半空中的手停顿下来,笑容僵在嘴角,渐渐耷拉下来。
下午四点的校园操场,一片热闹。
燕嘉禾上身穿着短袖,外头袖子挽在胳膊肘间,下身是配套的黑色白边运动短裤,结实的小腿漏在外面。
丁岱把手里的一瓶矿泉水抛过去,调侃道:“你说你跟你姐明明长得一点都不像,倒是这皮肤还是一样的白。”他拍了拍自己的胳膊,“看到没?这才是男人该有的肤色,”丁岱见燕嘉禾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他的身上,有些生气:“你听没听我说话啊?”
燕嘉禾的视线在操场内巡视,没有注意到他说了什么,问了一句:“什么?”
丁岱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瞧你这魂不守舍的样子,是在等你姐吧,别等了,来不了。”
燕嘉禾皱眉,这才正眼看他:“为什么?你怎么知道?”
丁岱耸肩,“我朋友说的呀,今天下午初三数学周测。”
燕嘉禾“哦”了一声,视线垂下,手肘搭在膝盖上,手里捏着瓶身,松了又紧,紧了又松,脸色有些许晦暗,像是蒙了一层薄雾。
初三楼层,与操场简直是天差地别的氛围,透漏着死一般的沉静。
走廊之间偶尔有巡考的老师,背着手慢慢晃悠,时不时到教室内逛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