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泽半搂着徐恩的身体才能防止她不摔在地上。
包房是不能再进去了,呼延泽扶着徐恩到门口的椅子上坐下,外面现在正是零下,风一吹带着刺骨的寒。
呼延泽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徐恩的声上,又往紧拢了拢。
他试着叫徐恩的名字,然而旁边的人只是皱着眉头呓语了几声。
看来是真的醉了,要是醒着话,估计恨不得离他坐的八丈远吧。徐恩的头靠在呼延泽的肩膀上,呼延泽心里祈祷:
时间过的慢一些,再慢一些。
让这片刻的温存停留再长一些。
呼延泽低下头,视线缓缓挪到女孩的脸上,女孩闭着眼,眉头却一直紧锁着,他抬起手想抚平徐恩紧皱的眉头,却在空中停滞了。
算了,她应是不喜欢他碰他的,能这样靠着他的肩膀,他就已经很知足了。
街上行人步履匆匆,畏着风寒,呼延泽的心里却是无比的心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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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嘉禾接到成意发过来的信息时,便马不停蹄地往这边赶,看到眼前的一幕时,他的脸色陡然一沉。
徐恩靠在呼延泽的肩膀上,而呼延泽则一直低侧着头,看着女孩,全然没有看到赶来的燕嘉禾。
燕嘉禾捏紧了拳头,抓着呼延泽的领子掼到地上,冲着他的脸就是一拳。徐恩倒在椅子上,对这一切全然不知。
“我之前对你说过什么,我让你离她远一点,你听见没有!”
呼延泽也不甘示弱,翻过身,对着燕嘉禾也来一拳,俩个人在地上扭打,“燕嘉禾!我早该就知道了,你对你姐起了不该起的心思吧?”
太不正常了,燕嘉禾每次看向徐恩的眼神,只要是关于徐恩的事情,他从来都不能冷静。
燕嘉禾没有隐藏:“是又怎么样?”
呼延泽揪着他的领子,吼道“畜生!她是你姐!”
认识他们人都知道他们是姐弟关系,即使不同姓,徐恩也只是解释,不同父,却没有说同不同母。
所以他们就自然理解为同母异父。
“关你屁事!”燕嘉禾松开他,也懒得向她解释其中的弯弯绕绕,随便别人怎么看他。
燕嘉禾从地上站起来,指背抹去嘴角的血,冷声说:“我最后警告你一次,离她远一些!”
说完,燕嘉禾扶起长椅上的徐恩,把披在她身上的呼延泽的衣服扔在一旁,又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徐恩的身上,把她像珍宝一样裹起来。
燕嘉禾轻拍她的脸,试着叫她的名字,徐恩眼睛迷迷糊糊地睁开一条缝,她摇了摇脑袋,才勉强认清眼前的人是燕嘉禾。
燕嘉禾背过身,把徐恩背在身上,又轻轻往上颠了颠,背着她走远了。
呼延泽捏紧拳头,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必须要给燕嘉禾一点教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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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逐渐落起了小雪,落在昏黄的路灯里,落在他未打理的碎发上,落在他的眉间,轻柔而明亮。
燕嘉禾一步一步慢慢走着,女孩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脖颈上,细细痒痒。
徐恩闭着眼睛,脑海里好像有什么在翻腾,头一阵一阵地疼,她的头埋在她的脖颈处,翁声问:“嘉禾,快到家了吗?”
“快了。”
零点一过,新的一年到来,河对岸放起了烟花,彭的一声炮响,黑色的天空绽开无数金黄色的烟火,或大或小,一声接着一声,极其绚烂,映在燕嘉禾的目光里,他侧着头轻轻地说:“徐恩,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徐恩,这是属于我们的第十年。
背上的人应是睡熟了,没有任何回应,只有轻微地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