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就走,没有多停留一秒,就好像十年前一样,说不要他就不要他了。
她在逃避,她还没有勇气去面对曾经的时光,不管是好的还是不好的。
燕嘉禾看着她的背影,几次想要追上去,都生生地忍住了。
凭什么,凭什么这十年只有他一人耿耿于怀?她倒是放下的痛快。
燕嘉禾牙关紧咬,一脚踢在车的轮胎上,车子开始呜呜地叫着,闪着灯光,他手掌撑在车上,弓着腰,眼眶泛红。
“骗子。”
他哽咽出声。
刚分开的那一年,他天天在等她的电话,电话一响就看看是不是徐恩的消息,时间越长,徐恩联系他的次数越来越少。
直到彻底断了联系。
可是不管他怎么样,徐恩再也没有回来找过他。
燕嘉禾看不到徐恩刚刚转身后留下的眼泪,亦看不到埋藏在她心底的伤悲。
晚上,燕嘉禾一个人喝了很多酒。
沈景赶到的时候,屋子里一片漆黑,满屋的酒味和烟味,不能散去。
燕嘉禾摊坐在地上,背靠着沙发,还不停的往里灌酒。
沈景把他的酒瓶夺下,“疯了你?这么喝不要命了?”
“她为什么不要我?”
燕嘉禾双眼无神,只是喃喃地重复这一句,他的头靠在沙发上,一只手臂盖在眼睛上,眼泪从眼角滑下。
沈景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给自己亲姐拨了电话过去。
沈棉正在睡梦中,被电话铃声惊醒,“沈景,你他妈最好有事,不然沈家以后只有我这个长女。”
沈景讨好地说道:“姐,你让徐恩姐听个电话呗?急事急事!”
沈棉“啧”了一声,她敲开徐恩卧室得门,把手机递给徐恩,“我弟,让你听电话。”
徐恩挣扎着坐起来,“你弟?”
沈棉“嗯”了一声,倒在徐恩的床上继续睡觉。
徐恩“喂”了一声,就听到电话那边说:“徐恩姐,你还管不管燕嘉禾了?你再不来,他就要喝死在家里了,我是管不了了,地址发我姐手机上了。”
徐恩听完瞬间醒神了,看了眼地址,换上衣服就匆匆走了。
她是骑机车去的。
到燕嘉禾家里的时候,黑漆漆的一片,徐恩不小心踢到了一个酒瓶。
她找不见开关,只能打手电筒照着亮。
走到客厅时,徐恩看到燕嘉禾坐在地上,头朝后仰着,性感的喉结微滚。
徐恩悄步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脸,试探着叫道:“嘉禾?...嘉禾?”
燕嘉禾睁开眼睛,看到了徐恩的脸,是又梦到她了吗。
“徐恩?”
徐恩应道:“是我,”他把燕嘉禾从地上扶到沙发上。
燕嘉禾烂醉如泥,她被他带着一同摔在沙发上。
徐恩从他的身上起来,打算去厨房给他倒杯蜂蜜水,一转身,她的手腕被燕嘉禾拉住,燕嘉禾侧躺着,目光凄切:“你别丢下我,徐恩,别丢下我。”
徐恩心中一痛,她慢慢蹲下去,望着他,轻声安慰道:“我不走,我去倒杯水,好不好?”
燕嘉禾握着她的手更紧了,他摇着头,泪水从眼眶滑下,“你骗我,我等了你好长时间,你没有回来找我。徐恩,我有听你的话,我一直再等你,可是你食言了,你把我丢下了。”
徐恩心里是撕裂般地疼痛,她声音发抖,“对不起,嘉禾,对不起。”
“我----”
下一秒,燕嘉禾坐起身,大手覆在她的脑后,用力地亲了上去,他撬开她的牙关,舌头探了进去,在她的口腔肆意掠夺。
她尝到了他的眼泪,咸咸的,这个吻苦涩又热烈。
夜空繁星点点,月光透过窗户照进客厅,照在拥吻的人身上。
燕嘉禾是被头疼醒的,彼时天还未亮,他正欲起身时,才发现自己的身上趴着一个人。
他怔愣了好几秒,确定这不是在做梦,怀里的正是睡的香甜的徐恩。
他放轻动作慢慢躺下,开始回忆昨晚的事情,那个不是梦,他吻了她...
而且还...伸了舌头...
燕嘉禾舔了舔自己的唇,他还在回忆昨晚的感觉。
他嘴角轻扬,轻轻侧了侧身,让徐恩枕在他的胳膊上睡在他的旁边,翻动让徐恩微微皱了皱眉,燕嘉禾瞬间不动了,屏住呼吸。
见她没有反应之后,才侧身看她。
自重逢以来,他还没有这么细致地看过她,怀里抱的好像是一件珍宝,怎么看也看不够,他抬起手,把她的一缕发丝顺在耳后,在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极具温柔。
被徐恩枕着的胳膊一收,她又贴近他的怀里几分。
他抱着怀里的人,闭上眼,再次睡去了。
这一觉睡到了中午,他连徐恩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