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丁岱喝了一些酒,燕嘉禾把他安顿在酒店里,带着徐恩回了家,副驾驶上,徐恩靠头望着窗外,面容平静。
燕嘉禾侧眸扫了她一眼,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一手握着徐恩的手,她的手有些冰凉,他慢慢搓着,“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温柔的嗓音飘进她的耳朵,徐恩回过神来,“没有啊,挺好的。”
“徐恩,我们一起长大,你心情好不好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也能感受得到。”
徐恩心中微微触动,“也没什么,就是觉得我们这一路走来挺不容易的。”
燕嘉禾抓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与她十指相扣,“我们要往前看,以后我们的人生只会越来越好。”
会好吗?真的会好吗?
徐恩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今晚忽然想起过去的那些事情,情绪一直都很低落,心里好像空空的,又好像很乱。
灰黑色的大床上,两个人无尽缠绵,徐恩趴在床上闭着眼,让他用力,再用力。
好像这样就可以让那些不开心的记忆从脑子里面滚出去。
他听她的,一下比一下重,俯身轻啄她的脊背,她漂亮的蝴蝶骨。
直到最后徐恩筋疲力尽,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
纷乱的梦境在她的脑海里乱窜,梦里她又回到了旧城的家,燕京华喝醉了酒,一步一步向她靠近,直到她退无可退,狰狞的脸即将冲上来的时候,徐恩惊叫着从梦中惊醒。
“不要!”
徐恩睁大眼睛,喘着粗气,好久没有做过这样的恶梦了。
燕嘉禾摁下床头灯的开关,语气焦灼:“徐恩,你怎么了?”
徐恩长舒了一口气,抓着头发摇了摇头,她重新躺回床上,头砸进柔软的枕头里,语气娇娇的:“嘉禾,你抱着我睡。”
燕嘉禾捋了捋她的头发,在她额头温柔落下一吻,“好。”
他反手关掉夜灯,然后把她抱进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说:“睡吧。”直到怀里的人传来均匀地呼吸声,他才缓缓睁开眼睛,轻手轻脚地从床上下来。
捞起桌子上的手机,在客厅拨通了电话,“辰哥,帮我查一个人的地址。”
“嗯,叫燕京华,照片一会儿发给你。”
挂掉电话之后,燕京华看着窗外被黑夜笼罩的景色,眉头紧锁着,他听到了,徐恩在梦呓的时候一直喊着燕京华的名字,甚至还在求饶。
当年,究竟还发生了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后面两人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燕嘉禾抽空给徐恩打了个电话,他告诉徐恩把她的东西搬过来。
徐恩趁着空出来的时间,回了和沈棉一起合租的小区,简单地收拾了一些自己东西,放在收纳箱里。
她一共大大小小差不多收了有四五箱,叫了货运车悉数送到燕嘉禾的小区。顺便把钥匙交给了丁岱,看着突然变得有一些空荡荡的屋子,徐恩突然有些不舍。
可是这就是人生,我们总是在一边告别,一边往前走。
丁岱下午拎着箱子到了合租公寓,此时沈棉还在上班,没有回来,他买了一些菜和酒打算今晚亲自下厨和新室友搞好关系。
沈棉下班的时候,闻到房子里飘出来的饭香味道,她下意识的以为徐恩还没走,换上拖鞋后,撒娇的叫着“小徐徐~”
徐字被拉长了声调,再看到厨房的男人之后,沈棉的声音戛然而止。
“你谁啊?”
“我是你新搬来的舍友”,丁岱把手在围裙上蹭了蹭,伸出手,“你好,我叫丁岱,岱宗夫如何的岱。”
他的声音爽朗坦荡,沈棉抬眼看去,男人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看着很年轻,感觉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活力,个子一米八2左右,小臂肌肉结实有力,不粗,床上功夫应该很厉害。
沈棉伸出手和他相握,学着他刚刚的样子介绍自己:“你好,我叫沈棉,棉花的棉。”
她看着桌子上丰富的菜肴,惊讶地看着他,“这些都是你做的?”
丁岱点头,“嗯,是我做的,不知道你的口味,所以我甜辣咸都做了,还剩下最后一个汤。”他从厨房进去,“现在应该差不多了,你回来的正好。”
沈棉不由惊叹,“哇,你的厨艺太好了吧。”
可不是么,硬生生被他那个懒姐姐逼出来的。
丁岱把汤端出来,又从厨房取了两双碗筷。
他打开红酒,给自己和沈棉的高脚杯满上,“来,庆祝我们成为合租室友的第一天,希望以后我们合住愉快,干杯。”
沈棉轻轻一碰,“干杯。”,仰头一饮而尽。
丁岱余光看着她,挑了挑眉,酒量不错嘛。
“我听徐恩姐说,你是医生?”
沈棉吃着饭点头,“嗯,我们俩都在安和医院工作,但我是内科医生,平时不太会参与手术。”她说完,视线看向丁岱,“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