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铺子里,顾家的几个女孩一起在逛珠宝钗环,只见顾望宁缠着韩静柔,一刻也不肯放松,其他三人都有些兴致缺缺,顾望筠随意逛了圈,清淡的春不如的香味长久不散。
许怡晴拿起一只镶珠绞丝镯,形状精巧,灵动有趣,脸色好看些许,正欲拿给顾望筠看:“小六,你看这镯子……”
此时韩静柔到一旁和掌柜说话,顾望宁在一旁无所事事,见状竟一把将那绞丝镯强来,自得道:“晴姐姐好眼光,这镯子不错,我要了。”说着,递给小厮让他包起来。
许怡晴脸上又红又紫,却很快和缓下来,走到一边不理会她。
韩静柔回来,顾望宁炫耀般将那绞丝镯递给韩静柔看:“嫂嫂,这镯子好看吧?”
“妹妹眼光真好。”
韩静柔又给每个女孩子都挑了一件首饰,柔声细语,态度亲和,几人也不好绷着脸,便只好笑开。
几人来到路上,驶至中途,马车又被人拦着停下来。
不多久,有人叫顾望筠下车见贵客。
“六小姐,五皇子在前面说有事问您。”
“问我?”顾望筠和五皇子只有几面之缘,不知今日在路上拦住自己是为了做戏给谁看。
她撩开帘子,前方五皇子穿着玄色蟒袍,长相端正,却极其不耐地用马鞭四处乱甩。而五皇子身边的,正是才离开的黎秋,骑在那匹枣红马上。
“六小姐……”
身边嬷嬷哀求,顾望筠颔首下车,临行前被妙宛拉住袖子,妙宛摇头,眼中含着哀求,这是妙宛极少出现的神情。
“没事的妙宛,等我一会儿就好。”
顾望筠安然下车,周围街道被五皇子的府兵围住,偌大的街道只有顾家马车和前方拦路五皇子和冷漠的黎秋。她不免在心中感叹五皇子的肆意妄为,前端时间陛下才处置了一个在地方肆意妄为的皇亲,五皇子就敢在皇城这般大胆。
五皇子终于将晃动的马鞭停下来:“顾家六小姐?”
顾望筠郑重行了大礼,不卑不亢说道:“见过齐王殿下,世子爷。”幽幽的春不如香味钻进顾望筠鼻子里。
“起身吧。”五皇子声音遥远,“顾京何时回京?”
顾京便是文忠公的姓名,文忠公是陛下的恩师,连陛下都不会直呼大名。
“曾祖父云游四海,我们小辈怎么知道。”
五皇子重重啧了一声:“麻烦,父皇常让顾京回京,顾京不听,这算什么,黎秋,你说,这算什么?”
顾望筠不想理他,装做没听出话里的意思。
黎秋应付道:“齐王殿下,我和文忠公并不熟悉。”
五皇子又啧了数声,顾望筠和黎秋都默契地装做没听见。过了会,五皇子大概也是觉得无趣,驾马上前几步,来到顾望筠面前。
“顾望筠,你可有婚嫁?”
顾望筠觉得京城都是体面人,再不喜欢再讨厌一个人都不会直接这样发问,如今第一次被问这个问题,她有些犹豫。
“姻缘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尚且不知家中父母如何打算……”
五皇子直接打断顾望筠:“那好,你嫁给黎秋。”
顾望筠一直低头,闻言也不免有些疑惑,抬起头,捕捉到黎秋抽动的眉头。看来被迫成亲的另一个也是才知道的消息。
五皇子陷入自己的幻想:“你有个京城第一名门淑女的名头,配黎秋正好。黎秋,你如果不满意,那就多纳几个妾,你看你后院都没什么人,你憋得住吗?”
五皇子一连串说完,竟问起顾望筠:“你要嫁给太子吗?”
顾望筠恭敬答道:“姻缘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反正你说了不算,你爹娘说了不算,顾家说了也不算,我说了才算。”
顾望筠终于明白传言中五皇子的狂悖到了怎样一个地步,太子表明意思还七拐八折缓缓表明心迹,五皇子恨不得这一秒定下自己的婚事,下一秒就把自己和黎秋送到洞房。当务之急是离开这里,找越云峥商量对策。
“齐王殿下,我只是个未出阁的女子,我怎么能做主自己的婚事呢?家中姐妹等我许久了,殿下若无旁的事,臣女便请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