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皇后之子李召命绝,加上李亨如今病重,可能随时就会薨逝。她心中更是慌张,尽管日日夜夜侍疾在侧,但却为将来担忧。
好在张楚玉日日进宫来,为她分忧。
“皇后娘娘近日都消瘦了,我这带来些爽口的菜,快尝尝。”
“如今还能有什么胃口?”张皇后担忧道,“陛下病重,李静忠这等小人竟然过河拆桥!若非当年我劝陛下赐死建宁王,此时能有他什么事!”
张楚玉的眼眸似是愣住片刻,随后安抚道:“皇后,楚玉此话有些不悦耳,但一山容不得二虎,那李静忠不过是个阉人,却想称帝?”
“阉人怎得能称帝?”
张楚玉说道:“阉人虽不能称帝,但却能拥立新帝。”
张皇后叹道:“李俶虽是我带大,但终究不是我亲生。前些日子,我与他暗示杀了李静忠,可此人心思颇深,怕是早已与李静忠暗自成对。”
“既然李静忠想要拥立李俶为新帝,那……”张楚玉眼眸一亮,“娘娘也可拥立一位。”
“你是让我谋反?”
张楚玉连忙解释:“娘娘,这失败了的才叫谋反,成功了便是功臣。”
张皇后犹豫再三,但她的心思已经暴露在外,李静忠也不可能放过她。
最终,她还是做了决定:“楚玉,你可有人选?”
张楚玉满意一笑,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越王李系就在外候着。”
张皇后竟不知张楚玉的这般心思细腻,也许是彭城王的和离让她变了个人。
李系自然也有野心:“皇后所托,本王必然办到。若是以陛下的名义召李静忠与太子来商议后事,必定不会起疑。”
“你要杀了太子?”张皇后虽有野心,可李俶却是他一手带大的,多少有些感情。
李系邪笑道:“皇后难道还想有后顾之忧不成?”
第二日,一切按着计划行事,李系联合了皇后在宫内的宦官将长生殿围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李辅国与李俶二人接到敕旨前来听命。
“阿耶,可是有什么想与我说的?”
病榻之上的李亨奄奄一息,只有微弱的气息,胸口微微的起伏。
身后的张皇后带着李系走出。
“是你?”李辅国蹙眉,看着外头的火把,“你这是要谋反?”
张皇后说道:“护国还是担心担心自己,眼下里里外外可都是我的人。”
李俶低眸看了李辅国一眼:“如今阿耶病重,竟有贼子动了野心。尚父,此罪该如何处置?”
李辅国应道:“回殿下,谋反之罪,就地处决。”
李系指着他说道:“俶儿,你还是嫩了些,我们这没有兵马怎得敢反,你要知道,眼下这长生殿可都是我们的人!”
李俶微微侧过头一笑:“你当真确定,是你们的人?”
话音刚落,一声令下,外头的火光灭了,连带着门被人一脚踹开。
李系与张皇后站在原地不敢动弹,他们的人原来早就被李辅国给替换了。
李系难以置信:“怎得可能,你们怎得可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