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要背我回去?我的确只是一时嘴快……”我不太确定地问宇智波斑。
这其实并不是什么需要过于纠结的事。有许多兵刃相接的时候都能促就此种阴差阳错,但鲜少出于这样儿戏的理由。
要是换作一个成年男人站在面前,我估计要往暧昧的方向多想了(前提是自己的身体也已经长大)。
“也不是不行。”我沉吟一会,认真地说,“但你千万小心,不要刮坏我的裙子。”
不能因为好胜心这种理由牺牲了我的衣服。
“……”
——怎么说得好像还委屈你了一样!
宇智波斑愤愤地想。
实际上,有一瞬间,他的确是冲动的:什么啊、柱间这家伙把美子背回去……这画面太怪了!
诸如此类的想法。
虽然是仇敌,但千手和宇智波的族地距离是比较近的,也就是说,他们几乎有一大半的路程是同道。
再但是,宇智波泉奈的忍耐已经到了最大限度,离开祭典后,他不可能再心平气和地(本来也没有心平气和)与千手柱间在短距离的空间里共处。
因此,宇智波斑很快就对千手柱间下了逐客令——你想怎样绕路回去都好,反正别跟着我们一起。
这次千手柱间就很爽快,他笑着点点头,表示「那你们先回家吧,我还要再待一会,说不定还能再遇到有趣的人。」
……
—
贝壳风铃要怎样做?
美子曾言:首先,把收集到的贝壳全部摆出来。
在等待其余材料到来的时间里,宇智波泉奈趴在桌面上清点着贝壳的数量,贝壳们绚丽的色彩意外地组合了出漂亮的效果,他鲜少有余韵去欣赏这种来自大自然的美丽。
为了保证室内通风,和室的门是开着的,一转头就能看见院子里那棵四照花树。
虽然现在四照花已经过了花期,但之前采下来的四照花已经按照美子说的办法做成了干花,并且又在她的提议下和其它来自不同季节的花朵一起插在瓷瓶里。
不论是父亲、还是他和哥哥,都对花道一窍不通。但是宇智波泉奈就还挺感兴趣的,没事就会摆弄两下、也用不了多少时间,权当放松,反正以他对美学这种东西浅显的理解——自己觉得顺眼就好了啊?
所以宇智波斑回来休息的时候,就偶尔会发现房间里那个瓷瓶里的花朵样式发生了改变。琼花、千日红、秋水仙、琉璃唐草……
这些在世俗中价值各不一样的花卉被摆在一起。
说实话,没有什么特别大的用处。纯然一个摆设而已。
只是每当冰雪消融,春雨绵绵落下;秋叶凋零,霜雪再次遍布满地的时候。才会不由自主地对着那些花朵感叹:这样也挺好的。
有时候人需要的那点慰藉其实很轻易就能得到。
“泉奈,我把竹环和棉线拿来了。”宇智波斑踩着斑驳的树影走进来。
“啊,”宇智波泉奈应道,“辛苦哥哥了。”
棉线是用来将贝壳串起的,所以需要事先将那些贝壳打好孔。这里就可以用到千本,稍微附着查克拉就能使其轻松精准地穿透贝壳。
这步做得最完美的是美子,她在外出任务前就已经贴心地先把这一步完成了。
宇智波斑耐心地按照顺序一个个将贝壳串好,按照美子的说法是——基本的办法已经告诉你,剩下的你随心做就好。
那就随便来了哦。他抿着唇。
他的手速很快,摸清楚规律后就会发现这其实很简单(何况还有写轮眼),战斗中布置陷阱需要的精密度比这要高了不知道多少倍。
……简单的快乐?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颜色与形状各异的贝壳被错落有致地串联在一起,最后用以竹环将它们统合。
宇智波斑把做好的风铃提起来,记忆却回到那片皑皑的沙滩。
蝴蝶样式的耳环坠在她耳旁隐约发亮:
——等到十年、二十年过去,再看到它,一定会很怀念吧,希望那时我还能指着它对你和泉奈说「看,用来制作这个风铃的贝壳是我们三个人在当年的夏祭一起捡的」。
就像单纯地埋下花种等待其生根发芽直至绽放一般、美好且安宁到让他错生一种光阴无限的感觉的设想。
也就美子的关注点会这么奇怪。
按她的话,应该就叫做「需要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
宇智波泉奈自告奋勇地把风铃挂好。
夏风吹过来的时候贝壳互相碰撞出清脆的声响,而宇智波斑对此的评价却是:也就一般吧……但这样就好。
如果真的能这样就好了。
宇智波泉奈露出一个微笑,默不作声地点头,明白哥哥实则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