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未语,轻蔑地扫了一眼侍妾,只见她头戴抹素色的绢花,泪眼婆娑,望着自己。
此刻,“二皇子到!”门外的话音未落。
男子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他穿着一身墨绿色的衣袍,衣袍边沿用金丝线绣的暗色云纹,身材修长,此时眼眸里含着怒气:“沈婉,你道如何?”
离他最近的侍妾见二皇子来了,顿时眼眸里闪着泪光,再也止不住身形,颤着身子,倒了下去。陆明远眼疾手快稳稳地接住将要倒下的侍妾,侍妾泪眼婆娑,哭的梨花带雨,她望着自己的眼神含情脉脉,叫他好不心疼。
隐忍着怒气,问向这位父皇赐婚给他的妻子:“你这是何意?”
沈婉慌了,没料到自己的夫君这会儿会来,从榻上忙起身,头上的珠钗乱晃,迎接二皇子:“殿下,怎么这般就来了,这会儿不是底下的来向妾身请安吗?”
“请安?侍妾向你请安,为何不让她们起身,一个个站都站不稳。”
他扫了一眼堂下自己的侍妾们,柔柔弱弱,却一个个抖如鹌鹑,好好的姑娘,被他的正妃这么磋磨。
再瞅瞅自己的正妃,趾高气昂。
这就是父皇为自己娶的好妻子,岳父朝堂上不得力,她同胞兄长又是个实实在在的纨绔子弟,一个没落侯府的嫡女,若不是自己被废这门亲事怎么轮的上她。
府里的侧妃侍妾哪个不是勋贵人家的女儿,不是祭酒家的,便是知府家的,再不济也是个三品官的庶女,哪像自己正经岳父才是个五品小官,也亏得是有个侯府的名号撑着。
不说为自己管好后宅,成日里拈酸吃醋,搞得家宅不宁。
不顾沈婉的脸色,黑着脸:“你们起身罢,先回去。”
“谢殿下。”解语花们忙不迭地莲步款款出了殿门。
陆明远揽在怀里的美娇娘,瞧见美人一脸娇羞,芙蓉面上染上红晕,双瞳潋滟:“多谢殿下,今日若不是有殿下,妾恐怕这会都,都不知如何是好。”她掩面而泣,适时用指尖地在陆明远的胸口上划了一下。
陆明远自是心痒痒的:“好娇娇,本殿看你受了惊吓都站不稳了,这就带你回去可好。”
说着一把抱起了美娇娥,转过头怒瞪着沈婉:“二皇子妃近日还是不要出殿门,好好反省己身的好,今后侧妃侍妾们的晨昏定省也就免了吧。”
沈婉恨得牙痒痒,自己的殿下这是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留,她以后怎么在府宅里面立威,一个个小蹄子被殿下这么护着,还不上了天。
没办法,眼瞅着殿下发了话只好福了福身:“妾省得,自会反省,多谢殿下提醒。”
沈婉望着陆明远抱着侍妾越走越远的身影,恨恨地跺了下脚:“小贱/人,看本妃今后怎么收拾你。”
侯府里有母亲撑腰,母亲作为当家主母,底下的侍妾庶子庶女哪个敢在她面前整出幺蛾子,便是跟她年龄相仿的沈璃同她一起长大,什么时候不是唯唯诺诺地,任她磋磨。
这一嫁人,事事不顺,要不是自己知道结局,知晓二皇子会登基称帝,怎会嫁与他。这位未来的帝王以风流多情京城闻名,也就沈璃那软包子能咽得下这口气。抚了抚胸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气不气”,她深信自己才是笑到最后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