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像平时一样坐公交车上下学,有一天,公交车坏了,她又倒霉的走路回家,为了不和段时骞同路,她特意选了另一条路回家。
人有的时候倒霉起来,真的喝凉水都会塞牙缝,好死不死的居然让她撞见,隔壁学校的几个男生把段时骞带去了黑胡同里。
胡同口,老旧的路灯发出呲呲的声音,段时骞和几个小混混进去很久都没有出来。
她在胡同口等了一会儿,突然从里面传来打架的声音,怕段时骞吃亏,她用围巾缠住口鼻,抄起修理厂门口的铁棍就冲了进去,边跑边喊道,“住手,我已经报警了”
几个人听到她的声音愣了一下,昏暗的灯光下,她看见段时骞被围在中间,个子比另外三个人都要高上半个头。
“我报警了!”因为害怕,她的声音不自觉的拔高,浑身抖的要命,还不忘挥动几下手里被她紧纂着的铁棍。
“哟,想要美女救英雄啊”其中一个人吹了声口哨,双手插兜,流里流气的冲她走开。
“你别过来啊,我只要喊一声,你们全都完蛋了”她抖着嗓子,步步后退。
“你倒是喊啊”他舔了一圈嘴唇,龇牙笑着。
他话音刚落,后头的段时骞飞身撂倒了身边两人,她闭着眼尖叫着挥下了手中的铁棍。
咣当一声,铁棍在她手里滑落,她吓的六神无主,愣在原地。
“跑”
段时骞踏过被她挥倒的小混混,牵起她的手往外跑了出去。
冬日的风刮的她的耳朵生疼,不知跑了多久,两人才在一根路灯下停了下来,段时骞松了她的手,不拘小节的坐在了台阶上。
他一声不吭,摸出烟抽了起来。
橘黄的灯光撒在他头发上,暖洋洋的。
赵又萱突然觉得胃疼,在他身边蹲下,矫情的哭了出来。
段时骞夹着烟的手抖了抖,没有开口说话。
赵又萱的哭声越来越大,直到引来了不少人侧目,他才不得不出声制止她,“别哭了!”
“我,我也不想哭啊”赵又萱抽泣着,厚厚的围巾让她喘不过气来,干脆取下围巾,她抹了一把眼泪,“刚刚,刚刚他们追出来的时候你有没有看见是两个人还是三个人……”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句话也说的断断续续。
段时骞掐灭烟,别过头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一如既往的沉默。
“我,你有没有看见啊……” 赵又萱小心翼翼的扯了扯他的衣袖,“我会不会杀人了?”
段时骞一怔,诧异的回过头看她,灯光下,赵又萱哭成了花卷,光滑白净的脸皱成了一团,还忍不住抽了一下,他僵硬的说道,“三个”
“太好了”赵又萱破泣为笑,她这才看见,段时骞的嘴角,鼻子,额头都破了皮,她指了指自己的嘴角,“你受伤了……”
“没事,你走吧”段时骞毫不在意。
“你不回去吗?他们或许会在那边堵我们”
“你把自己包的那么严实,他们不会认得你是谁”段时骞有点不耐烦,语气也不好起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赵又萱摸遍了全身,才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十元钱,她看了眼对面的药店,“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马上过来”
段时骞望着赵又萱逐渐消失不见的背影,起身想走,无意间回过头,赵又萱正在收银台处付账,原本高扬的马尾此刻恹恹的垂了下来,明艳的小脸正笑着和收银员说着什么,他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赵又萱抱着酒精棉跑了回来,看到段时骞还在,扬了扬手里的物品,她明艳一笑,“我买了酒精棉”
酒精棉九块九,花了她全部的钱,她问的小心翼翼,“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好吗?”
段时骞垂头看着比自己矮上一个头的段赵又萱,此刻她平日里的嚣张厚脸皮全部不见,难得的露出了小女生的脾性。
段时骞扯了扯嘴角,别说,还真挺疼。
他把书包甩在赵又萱怀里,又坐了下来。
赵又萱面上一喜,把他的书包背在自己身上,打开酒精棉的盖子,用镊子夹出一团棉花,抖着手帮他擦拭伤口。
擦到嘴巴处时,她忍不住笑出声,被他毫不留情的瞪了一眼。
赵又萱抑制不住脸上的笑意,“我们这算不算过命的交情?”
“赵又萱,你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