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嫣然猛拍扶手就要站起身,“你这家伙,谁准你教我了!”
“你爹。”话音落地,伍玥抬手在她璇玑穴一点,孟嫣然啪的一下又坐了回去。
“你会武功?!”孟嫣然挣扎着试图站起身,却无果,只得厉声道:“你绝不是个普通教习娘子,你究竟是什么人?!我警告你,我爹就在府里,你要敢对我做什么,他是绝对饶不了你的。”
伍玥没有急着回答她的话,只是将她手重新摆回膝上,又扶正她背脊,迫使她按她方才所言的规矩坐好后,才在孟嫣然的破口大骂中,点了她的哑穴。
一切做完,伍玥才悠悠回答了她的问题,“我不会武功,只是些粗浅的点穴功夫而已,也正因如此,孟大侠才会放着百越那么多教习娘子不请,而专门等我从绿晋赶来。”
“所以,嫣然娘子,为了你我日后的和睦相处,我建议您还是好好上我的课,莫要再如今日这般胡闹了。”
闻言,孟嫣然呜咽了两句,但因为被点了哑穴的缘故,一个字说不出来,只能用眼神暗示着玥,让她替她把穴道给解开。
而伍玥会听吗?答案自然是否定的,她收起戒尺,微微笑的模样落在孟嫣然眼中就如一披着人皮的恶鬼,异常凶恶。
“为了能让嫣然娘子你尽快适应我的课程,更好的磨合彼此,今日呢,就请嫣然娘子在这里好好的坐上一坐。”在孟嫣然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她缓缓后退数步,欠身行了一礼,“穴道约莫着一个时辰就会解开,还请嫣然娘子好好领悟今日所学课程。”
今日孟嫣然的这场下马威,不仅没能成功,还被反将一军,气得她在解了穴后,直接又大闹了一顿,周边丫鬟怕触怒于她,纷纷躲得远远的,等到她停下后才上前去收拾残局。
孟嫣然暗想着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不然她夺命弯刀的脸往哪搁?
这般想着,孟嫣然在接下来的课上又闹起了蛾子,却无一例外不被伍玥反将回去,被迫老实上课。
对此孟天涯夫妇却很是乐的高兴,连夸伍玥教得好,他们的女儿总算像个姑娘家了。
然而面对如此夸赞,伍玥并没有多高兴,她来孟府已经好些天了,却连孟天涯夫妇的院子都没踏进去过。
这样下去可不行。
伍玥不是没想过暗闯,但孟府的戒备出乎她想象的森严,毫不夸张的说,这里连个死角都不存在。
每隔十步便有一守卫,转角处也必有守卫不间断的巡逻着,想要在这种防卫下混进孟天涯的书房,根本就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伍玥食指轻点桌面,孟天涯的妻子顾画屏身子柔弱,生了孟嫣然后更是大病小病不断。
孟天涯是个爱妻如命的人,为了给妻子看病,几乎舍弃了大半家产,府上更是备了好几个大夫。
前些日子,这些大夫中的其中一个因家中变故,提出告离,本来家中还有这么多位大夫,多一个少一个都没关系,但孟天涯却觉得这位大夫擅长治头疾,实在缺不得。
于是又向外招人,伍玥那时都已经走好路子,准备以大夫的身份混进孟府。
结果!
不知道半路跑出来哪个混蛋,把她的安排给全打乱了,害得她现在真成了个教习娘子了!
一想到这件事,伍玥就气得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就晚了那么一步,一步!
此时同样生气的还有正冲进院子的孟嫣然。
但见这位孟府大娘子,霹雳掌孟天涯的独女,不知又是从哪里受了气,秀美的脸上满是怒意,伍玥好不容易把她归正过来的仪态,也在今天破了功。
步子迈的那叫一个虎虎生威。
伍玥凝眸,站起身,将目光望向跟在她身后的小丫鬟。
小丫鬟见状连忙走了过来,将孟嫣然刚才出院时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伍玥。
听完了小丫鬟的话后,伍玥总算明白孟嫣然为什么这么生气了。
孟天涯很爱他的妻子没错,但有时候有些事,光一份爱也是不够的,顾画屏自生下孟嫣然后,就伤了身子,导致于无法再生育子嗣。
因此孟天涯又另纳了几房妾室。
这些妾室都知道顾画屏的身子是个什么情况,因此在自认为获得了孟天涯的喜爱后,便开始恃宠而骄,三不五时的就对顾画屏母女挑衅一二。
顾画屏不仅身子柔弱,性子也很是柔顺,面对这些挑衅,她都只做视而不见,该什么样,就什么样。
而孟嫣然呢,她的性子既不像父亲孟天涯那般豪爽而沉稳,也不像母亲顾画屏那样的软性子。
她更像是一团火,灼烧他人的同时,也在灼烧着自己。
伍玥暗想,若非孟天涯早年间太过拼命,又没有得到及时调理,导致于现在寿命有损,不然怕也是不会如此急着为妻儿找个靠山,一面疯狂纳妾以求诞下继承人。
一面又准备将性子如此火烈的孟嫣然嫁入官宦人家,以求朝廷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