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学森呲溜滑下来,而我则当场呆住,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季书君伸手将我拉向他躲过危险。这一次不再是鼻尖轻碰,而是结结实实撞向他的胸膛,和他抱了个满怀。
心脏咚咚地在打鼓,不知是因为惊吓还是心动,脑袋里空白一片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只看见他的喉结一上一下,“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告诉他没事,他今天又救了我一命,这是现代版的救人一命。
“你们干嘛呢?”许湛问。
我如梦初醒赶紧退后,季书君则一脸如常仿佛没事人一般,“他滑下来了,怕撞到她。”
“你们还说呢,就没人拉我一把吗?”趴在地上的郝学森哀怨地说着。
许湛赶紧拉他起来,我们又开始向上爬。山势减缓,树木开始稀少,我们渐渐能看到山上的寺庙和游客。
这时陈茹紧紧抓住我的手,激动地说:“老沈,刚刚我们牵手了,啊啊啊~”
“是啊,你们牵手了。”我也紧紧抓住陈茹的手,心里为她感到高兴的同时也有点不舒服。
“我好幸福啊。”陈茹满脸陶醉,可我却有一点忧愁,我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上那个花心大萝卜。
终于,我们在山顶上找到了刘子博一群人,他正带着一群人站在栏杆边朝悬崖学狼叫,看见我们他兴奋地招了招手。我们三两步跑到刘子博面前。
“干嘛?
“来试试。”他明明站在许湛面前,却低着头对我说话。
许湛走到栏杆边对着山崖大声喊:“许湛你真帅——”山崖的回音都在喊“你真帅你真帅!”
“山夸我真帅嘿。”许湛笑嘻嘻地回过头对我和陈茹说。
郝学森则喊:“郝学森真聪明~”山崖的回音“真聪明”把郝学森逗得哈哈哈直笑。
陈茹也站至许湛身边大喊起来,许湛夸她爽快,两人有说有笑起来。
“你不试试?”刘子博拍了拍我。
这样在大庭广众下面大喊感觉好丢人啊,怕别人注意的羞耻心让我有点退缩,而就在我后退的时候刘子博一把拍在我的肩膀上将我推至栏杆边。
“来,吼一吼,释放一下。”他鼓励完朝对面大喊了一声:“沈言心真压抑。”山都在说“真压抑真压抑”。
“我有压抑吗?”我皱着眉看他,原来我是一个很压抑的人么?
“那你喊一喊,怎么,你朝我都可以喊那么大声,朝这山就不敢喊啦?”他挑眉略显挑衅地看着我。
“谁不敢了。”我说完朝着山崖大喊:“刘子博真讨厌——”听着回音说“真讨厌真讨厌”,我莫名一阵开心。
“看见没山都在说你讨厌。”我开心地笑说。
他倒是没反驳,只是挑了一下眉点头说:“你高兴,爷无所谓。”
“这是实话。”我笑着说。
他伸手按了一下我脑袋,“实话不准说出来。”
“好。”我们俩之前吵架的尴尬气氛从此刻开始消弭,我开心地大笑,总算解决了一件心中大事。
“就是多笑笑,笑起来多好看。”
他那么真诚地夸奖让我有些羞赧,我低下头望向别处,不压抑自己的感觉是真的好,如果我能鼓起勇气跟许湛告白,不压抑自己的情感是不是也会得到开心的结果呢?
季书君走了过来,担忧地说:“该走了,快四点了。”
我一下有点紧张起来,对刘子博说:“该走了。”
刘子博双手抱住胳膊,一脸开心地说:“求我。”
求、求你?我快被气笑了,我不。
“你不,我就再玩一会儿,那座山不错欸。”他用手遮住阳光望向远方。
这家伙!!!算了忍一时风平浪静,我扯住他的衣角晃了晃,“求、求你?”
他露出了狡黠的笑容,转头朝大家喊了一嗓子:“兄弟们走了。”
十几个穿校服的同学向我们靠拢,一群人在刘子博的带领下沿着石阶下山,果然是“下山容易上山难”,上山耗费一个小时后下山就二十分钟。下山后又跑了二十分钟才到植物园门口,门口只剩下一辆大巴,其他同学们和老师已经先离开了,严主任正在大巴前不耐烦地走来走去显然已等候多时,她看见我们她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你们这样无组织无纪律,以后别想出来了,这么喜欢爬山,去,再去给我爬个二十遍,咱都别回家了,明儿再回去。”严主任严词厉色输出了近三分钟,我们全部低头聆听训斥。
“严主任我们错了。”刘子博低着头,声音里全是歉意。
“刘子博!每次都是你,你每次都说错了,但下次你依旧那么干。”严主任大声喊。
“没有啊,您说不让干的事,我都没再干过,但这次您也没说不让爬山啊。”刘子博满脸为难。
“我没说?你这么大个人了不知道好坏?你带着一大群同学爬山出事了怎么办?”
刘子博满脸懊悔地低着头、双手交叉在身前、右腿不断在地上划着圈,“您也说了我们这么大个人,爬个山能出什么事儿啊?”
他这话让低着头的我们相视一笑,严主任被气得说不出话,“你们周末回去都给我写篇检查交上来。”
哎,我好冤枉明明是去找他们结果被连累写检查,报告我都不想写的。
“严主任,她和那个姑娘,还有季书君是上来找我们的,不应该写检查,这次都是我的带头,您罚我一个人写就行。”说这话的刘子博站得笔直。
严主任走至刘子博身前,站直的刘子博显然比一米七的她高了不少,但严主任的气势有两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