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他们又不喜欢我,就不允许我想一想么。”她刚说完,只听她的肚子传来超大的一声“咕噜”,“嘿嘿,我饿了,咱先吃蛋糕?”
我告诉她之后,她连连感叹这种事情只有电视剧里才可以发生。饭还没来但我们俩都饿了,她随即把蛋糕盒子打开,一个奶香四溢的表面装饰有各种水果的蛋糕出现在眼前,她拿起刀就要开始切蛋糕。
“你怎么就切了?”我阻止她。
“要吃啊。”她不明所以。
我拿出蛋糕附赠的生日蜡烛,说:“生日蛋糕当然是要吹蜡烛许愿望啊。”我把蜡烛一根一根插在蛋糕上,“插六支,六六大顺。”
她突然嘟起了嘴巴,眼眶有点泛红。
我想给蜡烛点上发现蛋糕店并没有送打火机,我真是不明白了蜡烛都送为什么不送打火机呢?“有没有打火机?”
她微微抬起脑袋,然后打开茶几的抽屉翻来翻去,说:“没有诶,家里好像从来不备这些东西。没事,不要蜡烛也行。”
“啊?这吃生日蛋糕不点蜡烛多没意思。”我也嘟起了嘴巴,这生活有时候就需要点仪式感。
“我现在下楼去买。”她说着要起身。
“等一下。”我从另一包蜡烛里抽出一根,笑着说:“我们可以用灶上的燃气。”
“对哦。”她起身拉住我的手,带我去了厨房。
她们家的厨房真大,有四个燃气灶,但灶台十分干净,抽油烟机上没有一点油渍,看来不怎么常用。她扭开了灶台的火,我引燃蜡烛然后小跑着回到客厅,点燃蛋糕上六根蜡烛,她也正好关了客厅的灯。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我不太会唱歌,希望她不要嫌弃吧。中文唱了一遍,英文又唱了一遍,但她唱着唱着哭了。
“你怎么了?”我抽了一张镂空雕花盒子里的抽纸递给了她。
她擤了一下鼻涕,哽咽地说:“都好多年没人陪我过生日了。”
“怎么会呢?”有钱的人不是应该有特别多朋友,而且家族的人也应该和参天大树一样枝繁叶茂才对,怎么会没有人陪她过生日呢?
“我爸妈总是忙着生意天南地北到处跑,一年春节能回家看我就不错了,爷爷奶奶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她擦掉眼中的泪水说:“他们没时间陪我,每年能给我订个蛋糕就不错了。”
我也没办法安慰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却没办法开口安慰她,因为我身边有很多不仅没钱还无法和自己的子女团聚的穷人。
“其实我也挺感谢他们的,小的时候家里穷的连袋盐都买不起,要不是爸妈出去打工做生意,我肯定不会过得像现在这么好,即使成绩不行也还有这么好的出路。”她说完扔掉了纸张。
“你成绩不是挺好的吗?”她总是上课睡觉,还在一班考试。
她摇了摇头,“我老家高考大省,大家都特别卷,我在里边算成绩不好的了,我父母看我成绩实在太差就把我送这儿来了。”
听她说完这话,我是真心羡慕,如果想要在北都参加高考非要有这边的户口不可,然而要有这座城市的户口就必须在这边买房,而这边的房子并不是普通人能够奢望的。
“嗯,那你不要辜负他们的期望加油。”我拿起塑料刀开始切蛋糕。
她接过我手中的蛋糕,笑着说:“我来吧,你是客人,哪能让你动手。”
我们伴着恐怖片的叫喊声吃了甜甜的蛋糕,等披萨来的时候我们俩已经吃饱了。晚上一起做完作业,我和程青先后洗了澡,我吹干头发之后程青让我和她睡主卧,我点了点头把客厅的灯关了,但她坚持要把客厅的灯打开,我不能理解这是为什么。
“干嘛要把客厅的灯打开啊?”
程青拉起柔软的被子说:“我怕黑。”
我侧身躺在枕头上看她,“怕黑?”
“嗯,我特别怕黑,平常我要把所有房间的灯都打开的。”现在已经快夏天了,她竟然还用被子蒙住半张脸。
“那你睡觉开着灯吗?”
“开。”她在被窝里点点头。
“但是开灯不会睡不着吗?”
“拖到实在忍不住就睡着了。”她可怜兮兮地说。
难怪她头一两节课总是在睡觉,我躺下拉起被子到胸口,说:“今晚有我陪着你,可以关灯睡觉吗?”我是一个有一点灯光和响动就睡不着的人,她能试试关灯就关灯睡觉吧。
她点点头伸手按了一下床头的开关,说:“其实以前我不怕黑的,但……”她没有继续说下去,我也没多问,只是考过去抱住了她轻轻拍她的背,但愿今晚她能睡个好觉。
“你怎么那么喜欢看鬼片呢?”还喜欢讲鬼故事,不是怕黑么?
“喜欢看,但又会怕地睡不着。”
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那个男孩是真的喜欢你吗?”我突然想起这个问题。
“可是我喜欢他给的关心,舍不得分手。”
可是如果真的关心她,今天她的生日怎么不给她送礼物,反而问她要钱呢?
“他总是会在我害怕的时候给我发消息,还总是对我嘘寒问暖,告诉我穿厚点啊,带伞啊,注意吃饭啊。”她抓住我的手说。
“这些我也能做到啊。”不就是发个消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么,这也太简单了。
“所以你要是男生,我就喜欢你了啊。”她松开我的手一下子搂住我的腰。
“好痒啊,你别闹。”我赶紧推开她。
她非要凑上来,我们俩只好在被子里打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