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溪云冲那人大声喊道:“大伯!等等!”
她将手中的木棍一扔,一溜烟跑到那人面前,将他浇水的手按下。
“大伯,你们这一直都是这样灌溉的?”她抬头疑惑道。
那人正忙着,猝不及防被人打断,抬头一看,竟还是个小丫头。
他眉毛一横,粗鲁道:“跟你有何关系”
镇长请来许溪云降雨的事,这些百姓自是不知。
天气炎热,本就容易生躁,又受旱情所困许久,生活没个指望,脾气自然也不会好。
许溪云也不恼,耐心解释:“大伯,您看啊,这种灌溉方法虽省事,但是不节约水啊!”
“你这一块地势浇了,那其他地方怎么办呢?”
那老伯掏掏耳朵,不屑的开口:“小姑娘,我们祖祖代代种了多少辈子的地,还轮不着你来指手画脚。”
说着,便拎起水桶往里面走了几步,许溪云又喊了几声,他只当听不见,自顾自地干着自己的活。
没办法,当事人不配合,她也不能抓着人家不是,她挠挠头,准备换下一个地方。
却听旁边有一个弱弱的声音试探地问道:“姑娘,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一个婶子在田埂上站着,探出头来问她。
她头巾蒙住了头和脸,只露出一双充满惫色的眼睛,看向她,明晃晃地带着乞求和疑惑,显然是把她当成了那根救命稻草。
许溪云在现代工作那么久,最见不得的便是这种无辜老百姓受苦受难的模样。
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那婶子身边,又将话重复了一遍。
“大娘,您看,这些田地都是有坡度的,你在上面浇水灌溉,水虽然也会往下面流,但是是要浸透了上面的土地,才会往下流。”她蹲下来,在土地上草草画了个示意图,跟那大娘比划。
“你们这种灌溉方式,叫漫灌,不仅浇灌的不均匀,而且极为浪费水。”
那婶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只觉得她说的颇有些道理,再一抬头时眼睛都亮了些,“那俺们该如何做?”
许溪云随手拿起一根小棍,在刚刚的示意图上横几道,竖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