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长史更困惑了,嫁妆不是一次性全部从娘家拉来,怎么还分两批。
正犹豫想再问清,便见下人急匆匆地跑来,神色紧张:“长史,咱们角门那有几辆马车,说是他们小姐的嫁妆送来了。”
沈朗听了顿时喜笑颜开,“来的还真是时候,妹妹我们过去。”
回头望向长史:“长史,烦请叫上几个人一起搬。”
几辆车架接二连三入府,众人从马车上卸下来一抬抬嫁妆,每一抬嫁妆得两个壮汉才能抬动,何长史看的瞠目结舌,宁远侯府这么阔气么,他思索着,素日里宁远侯府倒也是比一般府邸阔气,这么说来,便是不足为奇。
等到嫁妆抬至王妃院落,沈朗清点嫁妆,何长史倒是瞥了一眼,更是惊呆了,什么东海明珠、猫眼石、蜀锦、四扇楠木刻丝琉璃屏风、犀角碧玉梳、雪白素锦缎盒、紫檀桌、青玉缠枝莲纹瓶等,皆是好东西。
自从他跟了自家王爷后,圣上不清算自家王爷都算好的了,从未赏赐过什么好东西,而自家王爷为了筹军资,说句不中听的话,把王府败得都差不多了,户部一看到是西北军要军需就找各种借口去推脱。
这两年更是连吃药的银子都快没了,要不他跟王妃说说,王爷都快没银子吃药了,府内捉襟见肘的,求她救救自家王爷。
“把这些这些,放到我的卧房里。”沈璃指着箱子里的物品,让府里的下人们搬到她的卧房去。
对了,有个大箱子里面装满了金子,沈璃找到那个箱子,“把这个箱子搬到我的床底下去。”,金子放到自己床底下再好不过了,方便晚上睡觉抱着金子睡。
“是,王妃。”一个下人应道。
沈璃的余光瞧见何长史震惊的神色,“何长史?”
看何长史还没缓过神来,沈璃清了清嗓音,“何长史?”
“嗯?王妃。”长史才从震惊中缓过来。
“之前我在院子库房里放的那些个嫁妆,除了放银子的那个箱子,其余帮忙处理了吧。”
“怎么处置?”
“木头的就当柴烧了吧,王府近期不用买柴火了。”难道侯府之前送的嫁妆是为了给王府添柴吗,长史纳闷,不过先得跟自家王爷通通气。
“下官知晓了。”说罢便吩咐下人将该搬得的都搬走,途中他悄悄打开几个箱笼,这都是什么啊,旧桌子、椅子、烂茶杯碗碟的,跟这次他瞧见的完全是天壤之别,这侯府做事真是令人看不懂。他当时从置办聘礼开始整个婚事就花了六七千两银子,都快要掏空了大半个王府,侯府还嫌弃他们王府寒酸,他都快没脸了,这也算是尽力了,实在没钱了,上面又不愿意掏钱,等着看他们王府的笑话。
不过这次真的是,若是王妃肯慷慨解囊,令王府度过难关,他便会肝脑涂地,鞍前马后。
见王爷靠在床头闭目养神,“何事?”
何长史略略地说了一遍,“没想到宁远侯府真是深藏不露。”
“本王略有耳闻,不足为奇,侯府确实家底厚实,先前牵扯进贪墨案赔了朝廷不少银两,听说赔光了家底,后来不知走了什么路子,貌似比之前还殷实。”
“王爷,咱们府邸的银子不多了,是否同王妃借些银两应应急。”
“这个,再议吧,本王累了,你先下去。”让王妃用自己的嫁妆银两来维持王府的开销,这如何让他开得了口,陆景轩微微有丝头痛,转念想想跟着自己的一众下属,忠心耿耿,不离不弃,跟着自己不仅没了前程,连基本生活开销都周转不了,又不忍心。
“是,王爷。”长史拱手告退。
沈朗帮妹妹清点完,见妹妹给了镖局的头一百两银子,“大家一路辛苦了,路途遥远,这些钱我请大家在京城吃酒,不过,莫提王府与我的嫁妆这些事。”
“小姐放心。”说完就领着车队走了。
沈璃同样顺手打赏了帮她搬运嫁妆的王府下人,一人赏了五两银子,众人见到久违的赏钱,纷纷雀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