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沈璃一把抱住噩梦醒来的夫君,关切地询问他。
陆景轩把头靠在她的肩上,鼻尖萦绕的少女的香气让他感到些许安心:“做噩梦了,梦见了以前的一些事。”
“没事了,还有我呢!”沈璃安慰他,“我既嫁与你,咱们就是一条心。”
陆景轩听道,怔怔地看着她:“若你我和离呢?我如今活着都艰难,还有我这破败不堪的身子,根本无法给你幸福。若早些和离就能找到真正的归宿。”
“但我觉得如今过的很惬意呢。无人管束,在侯府过的不自在,嫡母老约束我,整日窝在自己的小院子里,你这多好,就是王爷你体弱多病了一点,咱们好好养着,总会好的。”
沈璃莞尔一笑:“你看看我这样子,也没甚么规矩,到了别家估计也是备受磋磨的命。今日,我看过王府账册了。”
“怎么?”陆景轩心下一沉,自己府里情况他不是不知道,莫非是在嫌弃自己不能养活她。
“若是王府紧张,我就从我的嫁妆银子里面挪用一些给王府。”
“其实不用。”陆景轩当下心里不是滋味,他怎么能靠自己妻子的嫁妆过活。
“用得用得,我已经支了五千两银子给何长史了,你不是吃药还需要银子么?对了,你这次病的凶险,吓到我了。”沈璃拍拍胸口,惊魂未定。
“我这个身子,真是拖累。”他有些苦恼,若是这个身子好些,他是不是能够堂堂正正站在朝堂,护住身后的妻子和整个王府。
“若你不离,我今后若是......”转念想想,自己有什么资格说若是她不离不弃,自己会让他过好日子的,首先皇兄就不会叫他翻身,他恨毒了自己。
不禁囔囔自语道:“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
沈璃心道,当然是你好拿捏,平常男人哪有您老这么好说话的,我说什么你都听,身子又不好,事不多,配我真是好极,本姑娘对此极为满意。
“别自怨自艾了,我的王爷,咱们振作起来,先把病好好养,银钱的事我来费心,掏嫁妆就掏嫁妆,就是银子嘛,哪有人命重要。”
陆景轩听到心里一暖,自己多少年没被他人这么关心过了:“你可别哄骗本王,使本王对你上心,然后又一脚踹开,令本王万劫不复。”
“不会的,不会的。”沈璃忙答应。
过了些天,瞧着自家王爷情况好多了,都能走动了。沈璃便带着翠儿准备出府,迎面碰见了何长史与外出办事的刘侍卫回来,何长史对她行礼。
刘勇惊讶地指着新任王妃身边的丫鬟,拉着何长史:“长史,这就是我给你说的那位小姐的丫鬟。”又震惊地看着新王妃,“莫非您就是那位心善的小姐。谢谢小姐救了我家王爷。”
何长史听刘勇如此说,想起了之前的事情,越发感念对这位王妃数次救了王爷,对着刘勇说道:“刘侍卫,这是咱家王妃,快行礼。”
“王妃安好。”刘勇对着沈璃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说道:“咱就是个大老粗,王妃您别见怪。”
“没事,都是自己人。这是要找王爷吗?王爷已经醒了。”
何长史看着王妃要出府:“是,刘侍卫述职回来,求见王爷。这厢便不叨扰王妃了。”
沈璃与翠儿进了铺子,这个铺子位于京城东大街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铺子虽小,是一家小商行,东西一应俱全。
沈璃一进门就瞧见正在算账的小二,小二抬头:“小姐来了,这边请。”
她与翠儿跟着小二走到后面的院落,院落里有一栋二层小阁楼,阁楼前有棵柏树,柏树在这深秋仍是郁郁匆匆,傲然挺立在那。
李伯出来迎接。“小小姐。”李伯恭敬地行礼。
“李伯,咱们进去说。”
沈璃拿出她誊抄下来的陆景轩吃药的药方拿给李伯,“拜托李伯,将这里面的药材备齐,备上一个月的药量,再从江南找寻一名有名气的大夫来。”
她寻思了一下:“要不咱们在京城将江南的织坊、茶庄、绣庄开个分号,方便与梨苑的合作,在京城再开个医馆,医馆不用太大,招几个坐诊大夫,药房的药材齐全,质量要好,尤其是方子上的这些药材都要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