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下官以为还是慎重点好。”
“如今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陆景轩长叹了一口气,王妃对自己可谓是掏心掏肺,为王府的事忙前忙后,就为了王妃的这份情意,他甘愿承受任何后果,只是不愿见自己妻子失望。
“传吧!”陆景轩神色淡淡道。
“是。”何长史躬身退下。
陆景轩端坐在书房中的一红木榻上安静地等着他们的到来,一副闲适宁静的样子。
等瞧见自家王爷如此地风淡云轻,沈璃不由地扬起了嘴角,笑容荡漾在脸上,明净清澈,灿若繁星。
陆景轩微微一怔,顷刻间自己的手就被王妃抓住,暗道王妃可真是在外人面前也这么的不避人。
“王爷,您今天有精神了,还练字。”沈璃余光瞥到书案前的那副字,字体刚毅大气,端的是一派大家之风范,什么时候也叫自家王爷教自己练字。
陆景轩瞧着自家王妃这么稚气的一面,耳根渐渐染上了红晕,小声提醒:“大夫在呢,你这么的不避人。”
明老瞧见这一幕,心道,看来璃姐真是被这位王爷宠坏了,不过也不错,好歹咱家璃姐不吃亏。
沈璃经夫君提醒,想起来了她还带着给他瞧病的明老,介绍起了身旁的明老:“王爷,这位便是我为您找的老大夫,医术可好,您要相信我。”
“好了,王妃对本王的心意,本王自是欣喜。”陆景轩看自家王妃的那样子,无奈地笑了笑。
他对着这位精神矍铄,饱经风霜的老人家道:“有劳明前辈为小王瞧病。”
说罢将衣袖挽了上来,露出苍白瘦削的胳膊放在桌案上,明老坐在另一侧,搭脉。
明老摸着花白的胡须,暗道这个脉象虚浮,怕是不好,毒已侵入五脏,即使现在拔了毒也得好好养着,否则有碍寿数。
抬首瞧着陆景轩的面相,面无血色,形容枯槁,看起来也没什么气力,让他起身走两步,脚步虚浮,情况不是大好,如若不治的话只能活个两三年,人就没了。
他沉吟了一下:“是否能叫老夫瞧瞧之前的药方子。”
身旁的何长史忙将那张泛黄的药方递过来,明老凝神,仔仔细细瞧着这张药方:“药是对着,但不适宜当下的情况,还是得换几味药材。”说着,何长史递上一支笔,明老沉思了一下,刷刷刷地勾掉了几味药材,将其换成对诊的药材。
写完递给王爷:“这药方老夫改了几味药,王爷你先吃着,药的话让下人来西街水文巷的寿安堂来取即可。”
此话一出,何长史感激涕零,拜谢道:“多谢老大夫,您的大恩大德王府永世难忘。”
何老抬手止住了何长史的拜谢:“别急,过几天老夫再来,为王爷行一次针,瞧瞧情况如何。”
他伏案继续又写了两张方子,“光这样还不够,还要每隔五天泡一次药浴,药浴不好受,但是有助于排毒,这两张一张是药浴的方子,一张是药膳,半年光景的话基本能稳住病情,若是好好养,再活个二三十年不成问题。”
二三十年,陆景轩心道,若是好好养还能活这么长时间,他有点不敢置信,娶了璃儿后他就想着自己寿数将近,不敢耽误如此大好年华的姑娘,若璃儿不弃,他是不是可与自己的妻子共白头。
陆景轩眉头舒展开,心里极为舒畅,躬身致谢:“明前辈放心,小王一定配合明前辈。”
明老看着陆景轩如此:“客套了,这几天老夫再为王爷你炼制药丸,外出的话可以吃着。”
何长史瞧着这一幕真是百感交集,喜极而泣,他掏出帕子赶紧擦掉眼角的泪,自家王爷真的若能稳定住病情,能多活十几二十年,那真是极好,他们这些做下属的真切地为主子感到高兴。
明老叮嘱了一声:“你们王爷身体若有不适,便到寿安堂去找老夫,老夫在那里坐诊,药材的话放心,那里都有,若是赊账的话,”明老望了一眼沈璃,“也可,等有银子了过来付,咱治病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