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自家王爷被折磨地昏迷不醒,疼得浑身打哆嗦,自己在一旁无能为力,只能将药给他强行灌下,汗水浸湿了他全身的衣物,摸一把手上都是湿的,汗涔涔的。没法子为他沐浴,怕他再染上风寒,病上加病,只能用湿润的毛巾替他擦身,手下那瘦骨嶙峋的身子,尽是骨头。
沈璃寻思着等啥时给他炖点鸡汤喝,不能成天吃素,成日里不沾荤腥,过的如苦行僧的日子,身子怎么才能好的利索。
等二人洗漱完毕,沈璃扶着王爷继续躺回雕花木床:“王爷,这段时间就好好养病吧,冬天天气寒冷不要随意走动了,惹上了风寒更是麻烦。明大夫过几天会来为您行针。咱慢慢来,会好的。”
陆景轩安抚着拍拍沈璃的手:“放心,最近我会安心养病的,可不能辜负了王妃对本王的这番情意。”
沈璃娇羞地侧了下头,脸颊若粉色桃瓣:“那可不,我可是为了您忙前忙后的。赔钱又赔人的,你好了之后可要念着我,不要忘了糟糠之妻。”
她把“槽糠之妻”念得极重,陆景轩瞧着她这副欲语还休的模样,不禁噗嗤地笑了下:“璃儿,你就是本王此生唯一的妻,本王定不会负你!不会有三妻四妾,更不会朝秦暮楚,若是本王身体见好,咱还会几个可爱惹人怜爱的孩子的,本王断不会让你们母子受苦。”
“王爷真坏。”陆景轩越说,沈璃的耳根越泛红,男人的花言巧语真是动听,忍不住拍打了一下他。
陆景轩捉住自己妻子那酥软的小手,指如葱根,被自己的大掌握着,一瞬间仿佛填满了他早已干枯的内心,一股暖流在心间荡漾开:“只要王妃愿意陪伴在本王身侧,对本王而言,便是莫大的幸福。”
雪渐渐停了,阳光拨开了厚重的云层,有了丝丝暖意,风也渐渐小了些,但吹在人身上仍觉得瘆得慌。
明老过府为陆景轩行针,陆景轩穿着一身瑞兽纹暗花圆领袍,亲自提起紫砂茶壶为明老斟茶:“老前辈,请用。”
“这么冷的天,前辈还为了小王的病亲自来一趟,辛苦前辈了。”
明老接过白玉茶盏,品了口,茶虽不是什么特别好的茶,但胜在口感怡人,他吃了口茶,不禁腹诽:“要不是为了璃丫头,老夫才不一把年纪了在这么冷的天出来为你瞧病。”
嘴上却说着:“不打紧,不打紧,王爷病情最是要紧,”
陆景轩立马感激地拜谢:“小王这身体有劳老前辈费心了。”
明老嘴一撇:“等会你躺床上,脱了衣物,老夫给你行针。”
主殿的寝室的炭盆燃着银丝炭,炭盆上罩着铜丝罩,其炭呈白霜,其香虽没有御用的兽金炭伴着阵阵松木的清香,但屋里是极为暖和的。
一旁的沈璃帮陆景轩褪下了身上一层层的衣物,罩衫、衣袍、腰带、中衣、外裤,只留下一条亵裤躺在床上。
沈璃第一次近距离瞧见自家夫君袒露的身体,他的上身苍白且骨瘦嶙峋,一根根肋骨清晰可见,身上纵横交错着陈年的旧伤疤,他的墨发散落在枕边,依稀夹杂着几根白发。
她的心阵阵疼痛,夫君的身上这么多的伤疤,沈璃不由自主抚摸上去:“疼么”
陆景轩瞧着妻子地凝视他,这是第一次在妻子面前坦露自己的身体,身子不住地紧绷,一抹红晕染上了面颊,床边垂下的手也不自主地握成了拳:“不疼了,这是早年在战场上留下的。”
明老见氛围有些不对劲,拍了一下陆景轩的身子,他止不住地一颤:“明老前辈,这是何故?”
“放松,你身子崩成这样了,老夫等会怎么行针。”明老一边说,一边腹诽,快三十岁的男人了,这么纯情,在自己妻子面前脱个衣服脸红什么,就算是因自己不自在,老夫都老成这样了见过多少人的身子,况且你这块粘板上的肉有啥可稀罕的。
回头一瞧,只见沈璃的杏眼含情脉脉的,真是个没出息的,一看就是对这个王爷极为上心的,跟她娘一样,母女两个的品味真相似,都喜欢这种弱不禁风的小白脸。
真是有损门风,家门不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