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赛儿突然情绪激动起来,顿了顿,飚出伤人的话:“就是因为你,我已经被别的同学嘲笑,说我是你身边的一条狗!现在作为朋友你不帮我就算了,你还要把我往火坑里推。好啊,你去报警,让警察来抓我。反正我爸妈也不管我,你来管好了!”
“赛儿……”
“江眠,你少来这一套了。你是校长的女儿,家里有钱,高高在上习惯了当大小姐,看问题都是别人的错,你真的了解过我么?你真的当我是朋友吗?如果是朋友,你根本不会说出报警的话!”
江眠被赛儿问得煞白了脸,她没想到赛儿会这样看她,更没想到她的行为会让赛儿心生这样的质疑。
……她都不知道什么才是朋友,什么才是真正的关心和帮助了。
“那就不报警了。”江眠低低地说,不知不觉红了眼眶。
王赛儿也流下了眼泪,伸手胡乱的擦着。
“我先走了……对了,下午还要上课,你别忘了。”江眠又说。临走前,将赛儿家的门,轻轻关上。只是一走出王家,眼泪也就簌簌落了下来。
江眠难过地想,她真的是赛儿说的这样吗?
年少,好像总是那么容易相信别人说出来的话;年少,也总是那么轻易就说出伤害他人的话。下午三点,高三同学全体回校,开始英语测考。
高三总是很忙,因为忙,没有太多精力维持朋友关系,一旦有了裂缝,裂缝越来越大。
最后还不明白怎么一回事,就开始分道扬镳了……
晚自习,田长胜说了秋季运动会的事。鼓励报名,但如果没人报名就用直接弃赛。
江之河不太欣赏田长胜以这般消极的态度对待校运动会,为了起到表率作用,带头报了男生的五项全能。
景照煜像是陪他,也报了男生五项全能。
一直以来,班级一百米女生跨栏都是王赛儿和江眠,这次赛儿不参加,江眠一个人报名了。令她意外,阮南溪也报名了百米跨栏。
自习结束,王赛儿自然不跟江眠同行,郑泽阳也发现了王赛儿奇怪的地方,挨在江眠旁边问:“你们闹别扭了?”
江眠摇头,没啊。
“泽阳,你跟王赛儿走吧。”取车的时候,江眠对郑泽阳说。刚好,后面走来景照煜和张大贺,郑泽阳嗯了嗯,挑着眉问:“你为了等景照煜他们吗?”
什么跟什么啊,江眠抬了下眼:“赛儿一定会买夜宵吃,你跟着就有你的份。”
郑泽阳走了,临走前关心她一句:“那你小心点。”说完,嗖地骑上车,追上了前方赛儿。
江眠解开车锁,景照煜悠悠地踏车过来,后面坐着张大贺。同为插班生,张大贺和景照煜似乎已经成为一对形影不离的好基友。
两人各自默契地等江眠,江眠瞧了眼张大贺,问:“张大贺,你自己不骑车吗?”
“小景骑得好,我久搭个便车。”江之河随意地说。
“可是,我真不想给你搭这便车……要不你骑江眠的车,让江眠坐我后面?”景照煜说。
什么?!车棚暗淡的灯光看不到江眠倏然涨红的脸,明明景照煜说得磊落大方,像是随口一提。
……她骑上车,也走了。
坐在车后座的江之河恨不得掐死出言不逊的景照煜,他拍了下景照煜宽阔笔直的肩膀:“你这小子想得倒美!”
景照煜但笑不语,任由后面的张大贺骂他臭小子;同时慢慢悠悠地跟上江眠,尾随在江眠的后面。
放学路上十分吵杂,江之河操心地问出一个事:“……景照煜我问你个事,你必须老实回答我。”
景照煜:“行,你问吧。”
“你是不是喜欢江眠?”
景照煜不做声,在老实回答“张大贺”之前,也开口问:“你呢?”
“我什么我?”
“别说你对江眠没意思。”景照煜这样说,目视着前面道,“你表现出来可比我明显多了。”
江之大贺:……
景照煜再次开口,跟后座的人商量说:“大贺,你下车一下。”
下车干什么?虽然疑惑,江之河还是稳稳地从后座下来,等着景照煜做什么……结果,等他一下车,景照煜便蹭地踏车走了,留下江之河一人站在原地差点吐血。
最后只能捶、胸、顿、足地表示自己的愤怒。
景照煜你这……臭小子!
夜风温柔地轻拂着路边广玉兰的叶子,抚上放路上每张青春洋溢面颊,景照煜很快来到江眠的旁边,与她并排同骑。
江眠歪过头,看了眼景照煜问:“张大贺呢?”
景照煜微微一笑说“太重,丢了。”
“噗嗤”一声,江眠笑了,整个晚自习压在心口烦闷的情绪瞬间烟消云散。就在这时,后面传来张大贺十级威胁声:“景照煜,如果你敢——”
“我当然敢啊——”
景照煜单手把持着车头,左手高高举起来,朝着被自己甩在后面的“张大贺”比划了一个手势,那个手势是他在一个大学室友那里学的。
叫做笔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