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夏天满腹狐疑。
池迟道:“夏天,你能不能收养这只白色小猫,它太漂亮了。”
“对对,收养它。”言言符合,已成为猫奴。
夏天摇头,面露为难:“在我家,我和宠物只能存在一个。”
计划失败,时间却已不早。
夏天提醒蹲在地上悲春伤秋的俩人:“不早了哈,再这样下去,学校约好的最后一班公交就走了,明天再来看吧。”
晚上十点十五,的确很晚了。
言言不舍地摸了每个猫猫的头一下,眼留眷恋。
“言言,今晚我不搭公交,我妈过来我姨娘这边玩,叫我去姨娘家住,地点就离这儿不远。”池迟同言言说。
分别路口,言言轻点着头,告完别,她向公交站台走去,池迟和夏天顺一段路,朝另一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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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我载你一程?”
池迟陪夏天走到车辆停放处,刚要再见,就听他这样问。
夏天眼神诚挚,圆圆的脸蛋在头盔的挤压下,显得鼓鼓的,叫人特别想上手捏一下。
晚风吹过,在空中荡起一层涟漪,夜静悄悄。
他又道,干净的嗓音使她想起那首《夜空中最亮的星》。
“走吧,又不会把你卖了!再说少走几段路也轻松点。”
说实话,夏天也很诧异自己能从善如流地讲出这些话,以前他面对池迟可是结结巴巴的。
而今天不知为何就不结巴了,兴许是气氛烘托到这儿了。
“好啊。”池迟笑,干脆爽朗的那种,遂承过夏天话柄,“我坐你后面你卖不掉我,因为我可以背后捅刀。”
“阴险小人。走吧!”夏天蹙眉,假装生气。
天空下着小雨,地微湿。
将视线远远切去,一辆灰色的小电瓶载着男孩和女孩匀速向前行驶,似剪影,又似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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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一转,言言站在公交站台处,等着最后一班公交悠悠驶来。
这时雨势突然变大。
可她没有晴带雨伞,饱带干粮的意识,虽说今天下雨,但下得都是毛毛雨,所以在出家门的那刻,观察好雨势的她,毅然决然将伞留在了家里。
人算不如天算。
不过公交马上要到了,这雨应该问题不大。
然而当言言正欲从包里取出零钱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把钱包忘教室了。
“要不要这么倒霉啊,手机也没带!水逆期吗?!”
她家离这儿可不近啊。池迟和夏天也走了。
无奈之下,她只好返回学校去教室取钱包。
但愿公交开慢点,但愿她一定要赶上最后一班车。
暴雨倾盆,像是在衬托她今晚的悲惨。
狂风大作,为她前行之路更添了几许凄凉。
校园里,路灯打出的光在暴雨世界中影影绰绰又十分微弱。言言浑身上下已经湿透,却仍在狂奔,如同在跟命运抗争般。
她是有点害怕的,周遭一个人都没有,除了风雨还是风雨。所以长怕不如短怕,快些取到钱包,她就可以快些离开。
“倒霉,倒霉透顶了。”她低声骂着。
言言的头发一绺一绺地搭在脑门和脖颈上,模样狼狈不堪。
雨势越来越大,不知跑了多久,甚至有些累了,在步步迈向前的瞬间,她似乎看到了一个人,可能是错觉吧。
毕竟她现在被雨淋得有些神志不清。
“喂,落汤鸡!”狂风遥遥地将声音吹进言言耳中,听起来可真熟悉,像是某个特别欠揍的人的声音。
她止步在原地,用手一把抹去脸上雨水,视线这才变得清晰起来。
她想,她知道是谁了。
“你先别走,我过来了。”路北明撑着把黑色的伞,从校内的另条行人道跑过来,步履疾疾。
言言深吸了口气,见面就怼:“拉屎拉完了?”
路北明将伞遮过言言头顶,后倾斜向她这边,随即脸一黑,才道:“瞧你说的,怎么这么不堪啊,人有三急懂不懂。况且这么大雨你跑来跑去干什么,连伞都不打一个。”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就像个鬼一样,头发全部糊脸上。”路北明见她不语,继续作怪说道。
“搭公交,钱包忘教室了。”她言简意赅,然后欲转身跑去教室。
路北明皱着眉头,及时拉住了她:“诶我说你这女的真是,一个大活人站这儿呢,叫我帮你不就好了。”
如果换作夏天说要帮她,言言肯定会满口答应,可不知为何,她不想承他的情。
“懒得欠你人情。”她又要走。
路北明偏就不信了,这倔得也忒过了点吧,于是再次一把拽了回来,将言言生拉硬拽式朝校门口带去:“不欠人情,不欠人情,咱顺道嘛,反正我也是要搭公交的。”
就这样,言言心不甘情不愿地被路北明领着走了。
……
“要不你把外面校服脱了吧,穿我的,这么湿容易感冒。”
“滚。”
“啧啧啧,没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