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有道理。”我欣然赞同道。
“可是,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并不等于自己就能做好啊。”大小姐孙露颖轻启朱唇款款言道,说得非常富有哲理。
“毕竟,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嘛。”王新丽微笑道。
“对,就是这个意思。”秦亚娟赞同道。
“唉,女孩子往往都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啊。”王新丽突然又如此哀叹道,看那个意思好像一半是在自怨自艾,伤感不已,一半又是在说我,尽管后一层意思表达得并不是多么明确和显眼。
“是啊,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我暗自想道,神情上应该也是伤感不已的样子,同时心里又不禁一阵阵发酸,比人生第一次因为不懂事而直接咬了一口新鲜的柠檬还要酸上几分。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承认自己确实命比纸薄,原生家庭各方面的条件真的是不怎么样,和人家孙露颖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甚至连人家王新丽都比不上,可是另一方面我并没有心比天高啊,我并没有做什么不切实际的梦啊,我只不过是想找一个稳重厚道、知书达理、责任心强、懂得体贴和尊重女性、能和我一心一意地踏踏实实地过日子的普通男孩而已,其它的我根本就不是多么在意。包括男孩的长相了,身高了,学历了,对方的家庭经济状况了,兄弟姐妹的情况了等等,我真的没有什么限制性的条件……”我继续顺着刚才的思路想下去,越想越觉得自己着实是命苦啊,越想越觉得女孩子想要找一个称心如意的好对象真是太难太难了。
然后,或者说是同时,我又忍痛把前面我有缘见过的那几位先生都扒拉出来,将他们简单地排成一行,我再抬起双眼将列位认真地审视一遍,结果我发现他们确实不适合我,一个一个都有着我难以容忍的缺点和毛病,而不是我这个人有多么挑剔,眼光有多么高。
“别说我们女孩子了,就是很多的男孩子,说到底也是缺乏自知之明呀,而正是这个缺乏自知之明,导致了无数的悲剧发生,这才给这个世界制造了数不胜数的恨男怨女。”稍后秦亚娟挺身而出,复又十分深刻地总结道,尤其是“恨男怨女”这4个她硬生生地造出来的字说得简直太好了,我都忍不住要为她鼓掌喝彩了。
“哈哈,你说得太对了,我感觉现实中确实是这样的,那就是光棍心中有仇恨,剩女心中有怨言。还有就是,围城外地人有遗憾,心有不甘,围城内的人有悔意,心有叹息。哈哈,反正是到处都不消停,哪里都不平静。我敢说,但凡是个人,在男女感情方面就没有不折腾的时候。”活泼可爱的看起来心机并不深厚的王新丽同学又进一步发挥道,看来她在进修哲学的道路上是越走越远了,都快要把我们甩到十万八千里之外的荒地里了。
她们激烈地讨论着这个绝好话题,我偶尔插上一两句话。
在美滋滋地吃着烤鱼的嘴巴有了一定的闲暇之时,我也在不停地想着一件事情,那就是前天下午临近下班的时候,Y君冷不丁地问了我一句话,让我感觉好生奇怪和不解,他当时非常直白地问我,表情甚为认真和执着:“你觉得今天过得有意义吗?”我听后先是非常本能地一愣,就像有人伺机拿电鱼的设备电了我一下一样,然后我简单地想了想,就给他这样回复了:“嗯,还行吧。”随后我就潇洒地离开办公室了,管他怎么考虑和看待我的答复呢。无论他对我的回答满意还是不满意,我反正是不打算再和他深入地聊下去了。
非常不好意思的是,本姑娘已经正式下班了,我早就收拾好一切零碎物品和基本的心情了,如果他真要和我聊天的话,哪怕是蓄谋已久的愿望,那也为时已晚了,着实不赶趟了。反正我的轻盈脚步既然已经向外启动了,那么我是绝对不会轻易停下来的,甭管他对我使用什么高超的招数。我要让他明确地知道,我是一个“言必行、行必果”的好姑娘,绝不是一个三心二意的像墙头草一样随意摇摆的女人。
等我能够抽出恰当的时间和精力继续听她们胡扯的时候,我发觉她们在热烈地讨论一个比较有意思的问题。大体的情况是这样的:一个思想觉悟颇高的小老头,在经过一个单位大院门口的时候,偶然发现院子中间的旗杆上有个旗子挂颠倒了,然后那个老头就生着气走进单位办公楼的大厅,非要和人家理论一番不可,并且强烈要求人家马上改正过来,结果呢,就在双方交涉的过程中老头突发疾病,当场挂掉了。好了,剩下的问题就比较简单了,那就是谁该为老头的意外去世买单的事情了。好家伙,大家七嘴八舌地争论了老半天,最后也没理出个头绪来,只好无奈地把这件稀奇事给跳过去了。
等大家把这件初看起来可能十分可笑,实际上想想又应该是比较严肃的事情讨论得差不多的时候,我忽然间又想起了关于Y君的另外一件事情。他曾经冷笑着给我讲过,一脸颇为无奈的表情,有一次他送樱桃去上学,有一个行李箱子他想让樱桃拿着,结果樱桃直接给他来了一句:“难道你想累死我吗?”然后他就十分凄凉而又漠然地对我说道:“其实,生活中有好多事,忍着忍着,后来就懒得再说了,好多失望攒着攒着,后来也就不怎么在意了,人都是在一次次的失望之后,突然间就想通一切了,有道是针尖不大,可扎人最疼,舌头无骨,却伤人最深,世界上有很多看似无足轻重的小事,有时候却是压夸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吃到最高兴的时候,我对孙露颖说:“哎,对了,你的小提琴还没拿走呢。”结果她听后乐呵呵地说道:“亲爱的宝贝,那把琴我不要了,送给你做个纪念吧,可好?”我连忙红着脸窘迫地说道:“别闹了,我又不会拉它。”她听后继续嘻嘻哈哈地说道,好像拉小提琴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一样:“没关系,你可以学嘛,我来教你。”再后来,我就半推半就的答应她了,既然她老人家一心想要把自己的心爱之物送给我留个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