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元旦过后就是新年。
农历廿三，南方的小年，NONO的年会就定在这一天。
沈瑜应邀而至。
“上次那事给我办的……对不住，妹妹。”
许望之先是假模假式地表达了歉意，然后笑嘻嘻地把她拉到一旁，“今儿个，把人请来了，你点几首歌，哥哥掏私房钱。”
沈瑜笑眯眯地，打开自己的手机屏幕，划拉到和虞枕的对话框。
虞枕：NONO年会你去吗？
沈：嗯。
虞枕：你有想听的歌吗？
许望之一看，这还用说什么，跟着乐就行了呗。
“可以啊瑜总，我瑜总还是我瑜总，牛。”
“难怪今儿个穿的这么少女。”
沈瑜翻了个不大明显的白眼，“我本来就是少女。”
“对对对。”
许望之确实有弥补之心，直接把虞枕安排在了主桌，就挨着沈瑜坐。
年会正式开始，虞枕还在后台。
沈瑜一手撑着下巴听着旁边几个董事聊天。
“瑜总大忙人，往年都说没空，今年总算来了。”
“瑜总，听说你最近投了个月子中心啊？这东西，又麻烦事情又多，有赚头吗？”
“是啊是啊，我也考察了一下市场，月子中心还是太贵了吧，普通人还是在家坐月子的多。再不然也是请月嫂，月子中心……能有搞头吗？”
虞枕已经上场唱歌了，沈瑜漫不经心地道，“麻烦是麻烦，主要是服务得到位，还得要专业护理师。在家坐月子么，婆婆妈妈的总有矛盾的，我倒是觉得月子中心比月嫂家里更周到。现在的人想得开，能舒服的话，不怕花钱。”
“瑜总年纪不大，倒是对坐月子蛮有感慨的嘛？”
沈瑜斜斜地看过去，“是，还是女性比较能共情女性。”
气氛一时有些沉默。
上菜了，有的菜是一人一份的，沈瑜顺手就帮虞枕拿了一份。
虞枕唱完两首歌，中场休息，被人叫过来先吃点东西。
台上开始抽奖。
虞枕跟一圈“大佬”打完招呼，如坐针毡，小声问沈瑜，“我坐这，不太合适吧？”
沈瑜抬起下巴朝主位的许望之点了点，“许总安排的。”
“难怪瑜总要投月子中心了，原来是未雨绸缪啊？”
有个股东眼神在虞枕和沈瑜之间转了转，想起之前的传闻，笑着打趣道。
毕竟没有直cue姓名，虞枕回嘴都没处回，只尴尬地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沈瑜浅淡地笑着，“哪有这么快。不过份子钱倒是可以准备起来了……”
她顿了顿，紧接着道，“我听说詹总的太太又有喜了？”
詹总冷不防被她提到，愣了一下才笑着道，“还是瑜总的耳报神比较灵。确实有喜了，六个月了。”
“恭喜恭喜。那我们大家等着喝满月酒了哈哈哈。”
虞枕悄悄看了沈瑜一眼。
第一轮抽奖结束，虞枕又上去唱了两首歌。
也不止虞枕，还有几个名气不大的明星表演节目。
到了散场的时候，沈瑜轻声对虞枕道，“等我一会。”
沈瑜跟许望之打了个招呼，然后才来找虞枕。
“来。”
虞枕很是纠结。
刚才叫他等会的时候他就纠结着是走还是等，这会看着沈虞的背影，又开始纠结要不要跟上去。
沈瑜回头看他。
她今天穿的黑色连衣裙，外搭红色斗篷大衣。
乌黑的卷发铺在肩上背上，头顶还戴了个小小的钻石皇冠。
她犹如公主一般，娇俏而优雅地立在那里。回过头，精致漂亮的脸上略带疑惑，静静地看着他，像是在问他怎么不跟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宴会厅的水晶灯太亮了，虞枕有那么一瞬间，沉醉在这璀璨里。
有些恍惚。
等回过神，虞枕已经跟了上去。
劳斯莱斯魅影的定制色嵯峨绿实物看起来像薄荷绿，这绿像六月里的冰水，让虞枕一下子清醒过来。
像是被人塞了一嘴的薄荷糖，凉到了心里。
他无声地看着后备箱打开，露出一个礼盒。
沈瑜上前拆开。
礼盒里，是一套定制麦克风，还有耳返。
她拿起深蓝色的话筒，轻轻摩挲了一下尾部的刻字：枕。
“新年礼物。”
虞枕半天说不出话来，“不，不太合适吧。”
沈瑜轻轻笑出声，“手表不合适，座位不合适，现在话筒也不合适。”
“你干脆说我不合适不就好了？那你还问我想听什么歌？”
“虞枕，很多歌手都有自己的专属麦的。你不是歌手吗？这个礼物分明再合适不过了吧？”
虞枕接过话筒，感受着手里沉甸甸的分量。
沉默了半分钟，虞枕开口道，“方便送我去机场吗？”
“好。”
这一回沈瑜没有放歌，却也没有说话，俩人一路沉默着到了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