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拍桌,“君晔为什么就不用出去,凭什么让我出去!”
“逆徒,枉为名门子弟,竟然屡教不改,老身今天非得......”。
接下来便是老夫子长篇大论的教导。
“老顽固”,段云站在座位上低着头,对面君晔憋笑,“坚持,再熬半个时辰就散学,这回到真成念经了。”
“你给我等着”,段云磨牙,他算是和君晔结下了梁子,君晔失笑,不再言语。
昌国奢华,琳琅街市大好风光,段云身穿一身宝蓝色的锦袍,颇为得意的对一旁的君晔挑眉:“怎么样,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刚刚是谁一脸心疼的对本公子说散学后陪我一起去赌场的,现在又端着一脸苦相。”
“要不是看你被夫子念叨的要寻思”,君晔冷哼一声,“本公子才懒得理你,早知道你一点事也没有,我才不陪你去什么天下赌场”。
君晔理了理自己的月牙白锦袍,大有赌气的意味。
“庸俗”,段云评价,他又加快了脚步,行走投足间步履张扬,唇角微勾,“风和日丽,天气大好,人生无处不风流啊。”
“纨绔子弟”,君晔亦加快了脚步,“可别忘了夫子罚你抄的《孝经》,明天可是要检查的。”
“新浪翻旧浪”,段云随意,“吝老头还翻不出本小爷的手掌心。”
“不可救药”,君晔扭头。
穿过市集,过了街首的地元当铺,段云拐进姜糖酒楼,两人并排走进大堂。
“段公子!”
掌柜的迎上来,“哟!君公子也来了”。
掌柜的又看向一旁的君晔。
“两位公子来的可正是时候,今天下面儿赌场有贵主包场 ,比的东西可是稀罕,你猜怎么着”,掌柜的眼珠一转,“比的可是诸位公子的眼力。”
“什么意思”,段云摇了摇手上的金锭子,“快把话说清楚。”
掌柜的眉开眼笑。伸手把金锭子收进怀里,“说来也奇怪,今天包场的是一个戴面纱的姑娘,她带来的侍女,是个十足的美人儿,现在那姑娘在天下赌场设擂,赌的就是长虹卧波。”
”长虹卧波“,君晔来了兴趣,”那不是前朝淑懿皇后的象征,死后便消失匿迹的绝舞吗?”
“对对对”,掌柜的附和,“那带面纱的姑娘却是亲自设下赌约,由她的侍女独舞,其间无一错处,若是有错,便是他们输了,赌注是一千两黄金,现在就摆在跳台底下。”
“都说销声匿迹,谁知道她跳的是不是真的”,段云不耐烦转身向一处走去,“我倒要看看有什么名堂。”
“姜糖酒楼的地下就是天下赌场,段云找到一个小门,把令牌丢给门口昏昏欲睡的小厮,就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动作毫不拘谨,显然是天下赌场的常客,君晔亦跟着段云进来,门口小厮又起身把门关好。
天下赌场人鱼混杂,有不少戴鬼面具来掩饰身份的赌者,每十步设一个擂台,最终央的擂台早被人层层围住,行走在场上的人大多衣衫艳丽,身着薄纱的女郎倚在一个个赌台前,四周人声沸腾,君晔皱了皱眉,随着引路的女郎上了三楼的赌房,是天字号的包间,天下赌场赌房有天、地、玄、黄四类,一般江湖人士想要到天字楼。
要从黄字楼开赌,一层一层升上去。
人潮涌动,君晔和段云冲散,到了天子三号楼,就见段云早早坐在窗边的看台,身旁刚刚给自己引路的女郎倚过去,含笑道:“二位公子可要吃点什么,美人奴家看是不要了,一会那擂台上的定能把我们姐妹比下去,这位公子是不常来吧,俊俏的很。”
花水瞧了君晔片刻,不客气的称赞道。
“他当然不常来”,段云扭头接话,“人家可是青陵城的公子,衣阙偏偏不染俗世尘,你今天可要好好调教调教他。”
“哟!奴家哪敢啊。”
花水装作一脸惊恐,”原来是青陵城的君公子。”
“段云,你可别得寸进尺”,君晔隐忍。
段云瞟了君晔一眼,“不就是被多看几眼的事,你堂堂君子还怕这个。”
段云指了指一旁的花水,“这位可是小爷我的红颜知己,风月堂堂主花水姑娘,江湖人称蕊姬,昌国所有风月之地,水粉衣铺的大东家,日进斗金,听说过昌国开国时的秘辛组织秋月亭吧。”
段云又扭头看向窗外,“风月堂便是秋月亭的暗桩,拿可比你们青陵的药仙山有用的多。”
“原事风月堂主”,君晔闻言一礼,“竟是我孤陋寡闻了。”
“君公子不必行此大礼”,花月摆摆手,“奴家本就是风尘之人,遇见比公子无礼的多的多,公子谦逊,倒显得奴家斤斤计较了。”
君晔释然,段云在一旁问花水道:“今日的贵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可以大放到一掷千金的。”
“这个奴家可不敢透露。这可不是奴家小气”,花水苦恼,“今天的主发起火来能把我风月堂一锅端了,奴家可不敢冒这个风险,段公子还是到别处问吧。”
“竟是花水你都怕的人”,段云看向对面的天字一号房,眼里充满了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