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福林山口,山风带着阵阵药香,六爻白笙和泣露马不停蹄上山。
福林山山势和缓,大片药田青葱翠绿,六爻本来以为会有守山人和进山屏障,一路走来,六爻步步谨慎,到了真正的福林山大门口,也没人阻拦。
入目山上的弟子有的结伴练功,有的在药田,有的在温习医书,一派祥和的景象。
没有一点正在和西邪派干仗的剑拔弩张之感。
六爻和白笙面面相觑。
“咱几个没找错地方吧”,六爻问。
白笙的目光兜兜转转,最后留在福林山大厅膳堂上的牌匾上。
“福林外门膳堂”
六爻轻声念出,泣露环顾四周,见面前福林山弟子的服饰的确是简朴,没有福林山标配的骨哨。
“姑娘,我们来的是外门”,泣露附在六爻耳边道。
“我说怎么没有管事的人,内门应还在上面”,六爻回答。
白笙正要叫住福林山一个弟子要问内门的情况,六爻忽然用手拦住白笙,朝膳堂大厅前抬抬下巴。
白笙顺势看过去,大厅里传来一阵嘈杂的笑声,一个人在五六个弟子的簇拥中走出来,步履晃荡,手里掐着支毛笔,几人吵吵嚷嚷走过来。
方才还认真练功的福林山外门弟子都不约而同聚过来,六爻也疑惑是谁,定睛看向来人。
盯了有几秒,六爻灵光顿现,拉着白笙道:“这不是在朝安寨遇到的无蝎刹谈苏木吗?”
“是欸,好巧,属下在昌国时也见过他,没想到又跑到福林山来了”,白笙接话。
两人还要窃窃私语,泣露拽着六爻的袖子摇了摇,小声提醒。
六爻往上抬头,对上谈苏木的目光。
六爻没说话,见谈苏木免了众弟子的礼,从怀里掏出一本略厚的册子交给身边的一个弟子,轻声对那弟子道:“让陈戛玉来这一趟,我有事交待。”
那弟子忙说声好。
谈苏木又看向六爻,推开身边的人走过来,“方姑娘,好久不见啊。”
“久吗,我怎么觉得刚见过不久呢?”
六爻反问,看着大厅前的外门弟子争抢着看谈苏木拿来的册子,六爻问道:“你拿的册子是干嘛用的?”
“是上半年内门考试通过的名单”,谈苏木兴致很好的解释道,右手悠悠转着手中的笔,语气轻佻了许多,“方姑娘几日不见,修为精进不少呀,谈某真是佩服”。
六爻见他这么夸,心里那股膈应劲上来,心道我和你又不熟,漠然问道:“不知谈少主来福林山干什么,朝安寨是和空桑万棠有交情,来福林山难道也是和山主有交情吗?”
“交情说的多浅显,得说信任”,谈苏木把笔攥在手心,“方姑娘你别看不起我,如今的福林山离开了我谈某,不知哪日就乱套了,山主不在,我行代理权,我知道此番方姑娘是来找医师,你不该找山主,你该来找我。”
“就你?”
泣露笑出声,“无蝎刹的少主除了在无蝎刹,真是在哪里都能看见呢。”
“福林山现在形式紧张,谈少主代理福林山,是不是有别的目的,我们上山求药,事关女帝,你也能做主吗”,白笙附和。
“对我敌意这么大,我也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本少主不过是接了一个秋月亭的委托,来帮助福林山,出了事自有秋月亭顶着,你们如此小看我,不怕我不给你们医官吗?”
“你...”,泣露迸出一个字,六爻出手拦住。
“陛下欠安,我们确实很需要福林山的医官去给陛下诊治,你既然说你现在代理福林山,可有什么证据”,六爻出声,悦耳的声音传进谈苏木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