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我好像有很多问题,却又不知道怎么问。我走后,你一个人解决那些问题,是不是很辛苦。”庄芝没有用疑问的语气,而是肯定。
她一走了之,把烂摊子扔给傅荆,婚礼在场的人会怎么看他呢?那些都是他们的亲朋好友,虽说很多消息碍于傅荆的职业没有被传出去,但那段视频真真切切是真的。
她能感受到他的愤怒,也是第一次看他生那么大气。他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被当做茶余饭后的调侃对象吧。
她是没有任何自尊受伤的,因她是逃婚的那个人。
而傅荆,被留下来,难以置信中是不是也很难过。当时的他,好像真的很期待这场婚礼。
傅荆掰过庄芝的脸与她对视,虎口卡着她的下巴左右摇晃了两下,看她任由摆脱的样子,勾起嘴唇。
目光扫过她的唇瓣,最终将吻落在额头上,“嗯,会心疼人了。很辛苦,所以你以后不能再走了知不知道?”
庄芝闭眼,睫毛扫了两下,往他怀里蹭,语气颇有委屈,“那你以后会不会支持我滑板啊?”
“支持,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但有一点,你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不管不顾就从高台往下跳。你跳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爸妈,又有没有想过我,你要是出什么事,我们怎么办呢?”傅荆想到那天还是有点后怕。
“现在的我不会了,很惜命的。毕竟只有保证自己不受伤才能保持正常的训练进度,薛辛为此骂过我好几次,我当时还被骂哭了。他很凶的,超凶。”
庄芝觉得薛辛是适合当教练的,对于她的问题,能一针见血地指出。但又板着个脸,说出来的话过于冷硬。队里的人都比较怕他,可是又很敬重他。听说他以前是天才滑手,只是当时的滑板不被众人所熟知。
傅荆听着她告状意味的话语,忍俊不禁,“那他是挺有本事,还能把你骂哭。”
他实在想不出庄芝被骂哭是什么样,她性子跋扈惯了,跟人对峙从来都是不落下风的那个。虽说他平日子爱逗她,但真要到吵架的时候还真不忍心骂她,所以都是他被骂,最后还得他去哄。
年轻人气性大,在那个时候的庄芝身上体现得活灵活现。
他一个大她五岁的小伙子,时常能被小姑娘气得摸不着南北。
“是有本事,我很感谢他。”这话是庄芝发自内心的。
没有薛辛,就没有现在的庄芝。
傅荆眼里的光暗了暗,“对不起。”
庄芝捂住他的嘴,眼神警告,“不准再说这种话了,都过去了。咱俩都有不对的地方,我就不道歉,你也不用道歉。”
“嗯,庄芝。那你也爱我好不好?不能只让我爱你,这对我来说不公平。”傅荆开始得寸进尺提要求,这个时候说这些是最管用的,虽说可能几天之后就会被她抛于脑后,但他也想要个承诺。
人在感情当中,都会脆弱。
“好,我爱你。”庄芝敷衍。
“你下午还说不爱的,这次这么爽快?”他语气里透着不信。
庄芝发现傅荆这人特别不好哄,更不好糊弄,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他问她爱不爱他,说爱,他不信,记着上次她说的话。说不爱,又觉得不公平。嗯,就挺矫情的。
她开始想说辞,“我想了想,发现我还是很爱你的。毕竟十八岁就跟你在一起,二十四岁还在一起,除了一起滑板的,身边也没其他男生。不爱你,爱谁呢?”
这番话,傅荆很适用,瞬间觉得全身清爽。他往外面撇了一眼,看工作人员都走得差不多了,抱起庄芝准备上楼。“只爱我。”
庄芝下意识抱住傅荆的脖子,摇晃着双腿挣扎,脸上绯红一片,“放我下来,外面有人呢。”
“都走光了,屋内有摄像头,我也不会对你做什么,还是说你想对我做什么。”傅荆又恢复了那混痞模样,“虽说这是我们和好的第一天,确实该庆祝一下。但你还是忍忍,等回家我任由你处置。”
这人说的什么跟什么。
她羞地遮住脸,骂他:“傅荆,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你们女人不都喜欢坏男人。”说完傅荆又换了个说辞,他不喜欢称庄芝为女人,这个词背负的东西太多,他想他的姑娘永远不要长大,“像你这种小女孩,不更喜欢吗?”
“谁说的,我喜欢温文儒雅的!”庄芝实在是羞,说的话都加快了语速,与傅荆淡然模样对比鲜明。
“好的,庄小姐,傅某今晚能跟你同塌而眠吗?”
庄芝彻底被他的不要脸打败,“不能,不能,不能。”
一连重复三遍。
傅荆抱着她一步一步往前走,就是不依她,“可是,如果傅某今晚不跟庄小姐睡,就无处可去了。”
“你装什么傅荆,这叫儒雅?油嘴滑舌还差不多。”庄芝觉得他现在就是披着羊皮的狼,这羊皮还不合身。
傅荆乐起来,步伐沉稳,“你不是喜欢吗?再儒雅的男人面对自己喜欢的人也会变成衣冠禽兽。”
庄芝完败,不再跟他扯,把脸埋进他的胸口,不想被任何人看见。
“荆......荆哥?”李祁年出来倒杯水,没想到看到这一幕,差点下巴惊掉。立刻迈开步子往楼下走,快走到拐弯处又回来,看了一眼傅荆怀里的人。张了张嘴,还是提醒,“荆哥,悠着点,毕竟有摄像头呢。”
说完立刻跑下楼。
老男人就是饥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