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跑出来的?”张迎甲有些吃惊。
“谁说的,还有她们呢!”蒋世欢拉过挽月两人。
见她笑得自信又狡黠,兄弟二人心中顿时明了,张遇圭更是忍不住笑了一声。但张迎甲的表情就有些担忧了,正欲说些什么,就见母亲的贴身婢女过来了。
原来,张母见马车停了,便让婢女下去瞧瞧发生了什么,听说是兄弟二人正与蒋家小姐攀谈,又生出一点疑惑来。
“这蒋家的姑娘可以随意出门吗?”
蒋世欢见有人过来,也不想耽误张迎甲的正事,便直接伸出小手,很是熟络道: “小甲,你有钱吗?”
“有呀!”
张迎甲刚拿出钱袋就被蒋世欢夺了过去,未等他再次反应,蒋世欢又取下自己发间金簪放到他手上。
“别说我抢你钱,我这簪子可贵了。诺,给你!”
这几瞬的功夫,他手上的钱袋就变成了金簪。张迎甲还没反应过来,那边的蒋世欢已经拉起蒋若玉跑远了:“再见了!小甲!”
蒋世欢一走,张母便把张迎甲叫了过来,本打算问些什么,可见他心不在焉,一直盯着那支簪子,便感叹道:“都说女大不中留,怎么儿子也是这样?想去找她就去吧。”
听到这话,张迎甲瞬间来了精神,连忙掀开帘子,忽而又想起什么,回头将簪子递给张母:“娘,你帮我收一下!”
看见儿子如此欣喜,张母不禁笑了笑,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去说这门亲事。可随即脸色又暗了下来。当初蒋家大小姐,媒人们踏破了门槛,多少王公贵族,年轻俊杰都没求来这门亲事。最近才嫁给肃亲王。谁也摸不清蒋公的择婿标准。
“也不知我家甲儿能否让他满意。”张母默默叹了口气。
张迎甲这边很快追上了蒋世欢,可蒋世欢却一脸戒备:“我给你那簪子可抵你这两袋钱了!”
“不是,我娘见你们三位女子出门,怕你们受欺负,特别让我来陪你们!”张迎甲赶紧解释。
一听不是来要钱的,蒋世欢顿时放下心来。
这时,挽月终于意识到两位小姐在骗她了:“好哇,小姐,你们是在骗我吧!”
面对生气要赶她们回家的挽月,蒋世欢双手一摊:“反正是你带我们出来的,我们还没玩够呢。你要回去,你随意!”
蒋若玉趁机与挽月示好,声音甜甜道:“挽月姐姐,咱们反正都出来了,悄悄地玩完,再悄悄地回去。谁也不知道,你说是不是?再说,外面好多好吃好玩的,我保证你以前也没尝过,今天我们三个就好好玩一下嘛!”
“可是……”
“这不是还有他吗?他可是那什么将军的儿子,有他保护,你就放心吧!” 不等挽月说完,蒋世欢一把拉过张迎甲担保。
挽月思虑再三,最终还是屈服于诱惑之下,毕竟她也才14岁。
这时蒋世欢第一次出来逛街,小贩们卖力的吆喝声掺杂客人们的讨价还价声,显得整条街都热闹非凡。而路边那些稀奇古怪的摊点,更是让她挪不开眼光。什么小食都想买来吃一下,什么小玩意儿都想买来试一下。
跟在她身后的张迎甲一边接过她手里的东西,一边耐心地回答她的各种问题。四人一直玩到午时,腹中空空才停下来,打算去哪儿吃点什么。
一说到这里,挽月主动跳出来,带着几人来到一处路边小摊,热情地向几人推荐:“每次我和奶奶出来,都要点碗这里的馄饨,真的特别好吃。”
说起这些好吃的,挽月终于不再板着脸装大人,而是一脸笑意,像个天真的小孩儿。
张迎甲虽然经常出门,但出入皆是富贵之地,对于这路边摊上的东西,心里总有些不放心:“要不我们去天一阁吧!”
“可以,我们下午再去!”蒋世欢前世没少在路边摊吃东西,现下更不会在意了。
馄饨摊的老板见几人装着不俗,也怕惊扰贵客,全程甚是殷勤,就连端上来的馄饨都比别人碗里多几个。
张迎甲起初还有点芥蒂,可又不想惹蒋世欢不高兴,便跟着吃了几个,却没想味道居然还不错。
难得出来一次,蒋世欢不玩尽兴是绝不可能回家的。在吃完馄饨后,她无视挽月回家的建议,又让张迎甲带她去找好玩的。若说舞文弄墨,刀枪剑戟张迎甲绝对不擅长,但若论吃喝玩乐,那张迎甲可是清楚地很。他就这么带着蒋世欢三人东走走,西逛逛,直至天色渐沉。年纪最小的蒋若玉终于走不动了,挽着蒋世欢就要休息。
蒋世欢也有些累了,便来到张迎甲提议的天一阁,可看着气派的楼阁,再想想自己羞涩的钱包,她不禁有些担忧道:“我们钱不够吧?”
“不用担心。能来这里的人,大家都认识,可以记账。”张迎甲赶紧安慰她。
蒋世欢只当他厉害,随手拍了下他肩膀,夸赞道:“可以嘛,你!”
这突然的举动,让张迎甲脸上不禁多了几分慌乱,一时胡乱解释道:“没有啊,能来这里的人都是这样。”
正如张迎甲所说,能来这里的大都是熟客,他们几人一进门就有人过来与张迎甲攀谈。这些人大都是盛京城内有名的纨绔子弟,在见到蒋世欢三人后,眼中神色都变得微妙了。
张迎甲生怕他们说出个好歹来,连忙拜别众人,带着三人上楼来到一处僻静厢房坐着。
不过蒋世欢倒没在意刚才那出小插曲,而是饶有兴致地望着房中陈设。这里空间算不上多大,可里面的东西看上去都价值不菲。
她不禁在心里感叹:这老板就怕客人揣一件东西跑路吗!
然而未等她把这个问题想明白,外面便传来一阵喧闹。张迎甲怕有人酗酒闹事,便劝蒋世欢不要出去。
可蒋世欢就是出来玩的,送上门的热闹不看白不看。她不顾张迎甲的劝阻,直接推门而去。
守在二楼围栏前的观众见有新人加入,便耐心地开始前景回顾。
“说是一个小厮没注意踩了那公子一脚。正和他主人商量拿他怎么办呢!”
“不过踩了一脚,道个歉,擦一擦不就好了吗?”蒋若玉年纪小,还不懂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谁说不是呢!可那公子说他鞋可贵了,这踩了一脚,怕不是踩坏了!”
听到这里,蒋世欢不禁感叹:“妈耶,古代也有碰瓷?”
“不是,我怎么听说是那贵人要治小厮的冒犯之罪?”
蒋世欢再次感叹:“这更过分了吧!”
楼上看热闹的三人并未注意到楼下那位公子已经看见了他们,准确的说,是看见了张迎甲。
“哟,这不是张小公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