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回道:“哪里!我当时正有难处,幸得张小公子相助,才得以脱身,倒是我该谢谢他才是!”
张遇圭恭敬地行了一个礼:“殿下说笑了,臣那弟弟愚钝,既能帮到殿下,也该是他的福气!太子殿下与公主殿下舟车劳顿,臣这就带两位殿下前去歇息!”
说罢,他又看向张迎甲催促道:“爹爹让你备好的东西你备好了吗?还不快去收拾!”
张迎甲赶紧谢过太子,拉起蒋世欢就想走,却没想才转身,身后的太子就叫住了他们:“张都尉事忙,昶不愿叨扰,不如迎甲带我们前去吧!”
意外被点名的张迎甲一举推开蒋世欢,笑道:“也好!那就由我带太子殿下与公主殿下去歇息吧!”
谁知太子又说:“蒋小姐也来吧!我们正好叙叙旧!”
蒋世欢心中直呼苍天呀,可面上还得微笑:“谢过太子殿下!”
一路上,太子坐在轿辇里,两人走在在前面。蒋世欢忍不住和张迎甲抱怨:“不是说叙旧吗?连走路都不愿和我们走,我就不相信他今儿……”
话还未说完,张迎甲便捂住了她的嘴,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看着张迎甲严肃认真的模样,蒋世欢不由得愣了一下。再感受到张迎甲手上的温度后,她的脸又跟着红了。为了不让张迎甲看出自己的异常,她立马打开张迎甲的手,快步朝前走去。
后面的张迎甲并未察觉到蒋世欢的异常,只是看了眼身后的轿辇,起身跟上蒋世欢。
等到太子一行人安顿好后,张迎甲拉着蒋世欢正欲告退,太子又把他们叫住了,还叫退了身边的其他人。
“两位倒不如往日亲近了!”太子语气中带点忧伤,“莫不是也嫌弃我这废物太子吧!”
张迎甲拉着蒋世欢行了一个礼:“殿下严重了,殿下身居高位。本就该敬重非常,岂能冒犯殿前,忘了身份规矩!”
蒋世欢还是第一次见着张迎甲身为古人的一面,不免有些好奇,可碍于太子又不敢表现出来。不禁怪自己干嘛跑去凑热闹,结果杵这当木头人。
“这里没有外人,记着那些规矩有什么用!忘了吧!”太子说。
“迎甲不敢忘!”
太子叹了口气:“我在皇宫时,你曾与我兄弟相称。如今我特意来找你,你倒是不认我了!”
张迎甲抬头,敬重而疏离道:“殿下愿与我为兄弟,迎甲深感荣幸,可迎甲资质愚钝,断不敢高攀,以冒犯天……”
“那我们竟是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吗?”太子打断他,声音带着一丝悲凉,“我虽为太子,可在宫里没人在乎我,甚至没把我当人看过。好不容易遇到二位愿意真心待我的人,却又因为我这太子的身份对我避而远之。想来这身份迟早都是属于别人的,我半点好处都没捞到,反而失去了友人。”
他说得如此悲伤,蒋世欢听了心里不禁为他可怜几分。不过张迎甲倒是没什么感动,依旧是那敬重而疏离的语气:“殿下严重了!”
“严重了吗?”太子冷笑一声,“我出来不过是想活得像个人样,找人说说话而已。”
末了,又挥手道:“你们既然不肯认我这个朋友,那算我自作多情,你们走吧!”
张迎甲赶紧拉着蒋世欢告退。
蒋世欢还在可怜那太子,问道:“那太子也蛮可怜的,我们为什么不和他多说几句呢?”
“世欢,宫廷里的事错综复杂,最好远离。”张迎甲耐心解释道。
“可我看他也挺可怜的!”
“就算是这样又如何!我们又帮不上忙,反而会累及家人。”
蒋世欢还想说些什么,一个声音就打断了她:“人家迎甲说的没错,皇宫的事你能离多远就离多远!少去管!”
来人正是蒋藏锋,他一走来便狠狠敲了下蒋世欢的小脑袋:“我才一眼没看你,你就惹出了这么大的事来!”
见蒋藏锋还要收拾自己,蒋世欢一边捂头躲在张迎甲身后,一边怼蒋藏锋:“那是我找事嘛!那是事找我!那能怪我吗?”
“你还敢狡辩!”蒋藏锋势要去捉蒋世欢。
蒋世欢一边躲着,嘴上却不停。张迎甲一边劝着两人,一边拦着蒋藏锋。蒋藏锋抓不到人,气得说了一句:“你人还没过去呢,就晓得找人出头了!”
这话一出,三人皆是愣住了。
“你什么意思?”蒋世欢问。
蒋藏锋不想解释,选择瞪了眼张迎甲,没好气道:“让开!你难不成还想管我们蒋家的事!”
张迎甲乖乖让路。
蒋世欢怕被逮住,连忙说:“小甲!我批准你成为蒋家的人!”
“你还在乱说!”蒋藏锋毕竟是练过的人,逮她比逮一只小鸡仔都容易。
“哎!哥!疼!”蒋世欢一边被蒋藏锋拖着走,一边回头对张迎甲大喊:“小甲,你太不讲义气了!”
等人走了,张遇圭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哎呀呀!”
“怎么哪都有你!”张迎甲很嫌弃自家这个只晓得看戏的哥哥。
“我要是不来,能看到这出好戏吗?”张遇圭笑得十分微妙。
看到那笑容,张迎甲心里更烦了:“你不要掺和我的事好不好!”
“谁说我是来掺和你的事的,人家妹妹莫名其妙不见了,我不得和人家说说。怎么?打扰到你了?”
张迎甲懒得不理他,径直走了。
“你放心!下次我绝对不打扰你了!”
“你别乱说!”走远的张迎甲头也不回的扔下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