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些疑问,当初为何会将谢......五皇子马惊之事推到马夫身上?”祝宁将打乱的棋子分好放进篓子里,问和景。
和景回:“我的药一盏茶的时间才起作用,且他们许是以为我是冲着五皇子去的。”
听他说完,祝宁点了点头。和景被当作刺客,中间还隔了段时间,那马又惊得奇怪,几方同时累在一起,这才让他们误以为是马夫下的药。
祝宁以为这背后还会有什么复杂的原因,没想到竟只如此简单。
他之后重回树林受了重伤昏迷,自然就将他身上令人生疑之处摘的干干净净。就算谢景焕想查验他的伤口也只怕早已被他用别的伤给盖过去了。
祝宁视线落在了他手臂上。
和景察觉到,轻飘飘的说了句:“划得不重,你不必多想。”说完就轻咳了起来。
祝宁本还对他这话半信半疑,他一咳便一丝说服力都没有了。
祝宁起身吩咐余双将她带来的药全拿了出来,不管是何疗效一股脑的都给了他。复又将谢姝送给她的桂花糕包起来一并给了他,说:“这桂花糕不错,你拿回去尝尝。”
和景还来不及拒绝,就被祝宁一个眼神给制止了。最终他什么也没说,伸手接过了所有东西。
“幺幺是长安的小名么?”临走前,和景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转身问他。
祝宁回:“是呀,取自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我父王给我取的。”
据说她母亲当年可是上京城出了名的大美人,祝承阳一直希望她能同她长得更像些,便给她取了这小名。
上京城内几乎无人知晓她这个名字,祝宁疑惑的问他:“你是从何得知的?”
“今日听狄公子曾这么叫你。”和景解释道。
祝宁哦了一声,同他挥手,“回宫见!”
和景应了一声后转身离去。
在和景住处等候多时的霍游见他回来,起身跳下树枝,跟在他身后,“公子,樊大人……”
“有事进屋再说。”和景打断他,脸上的神情不再似在祝宁那处时的松快。
霍游上前两步替他推开门,两人进了屋。
将手里的东西悉数放在小几上,和景才开口道:“说吧。”
“樊大人让卑职给公子传话,大人说祝家在上京地位特别,长安郡主现在也算得受宠,您既然与长安郡主交好,不妨借机与定王熟识,必要时……也可利用她,如此,也好为以后做打算。”霍游将话原原本本的说给了和景。
“让我利用长安?”和景语气平淡的问他。
霍游头皮一紧,果然不该说的。这些时日他若还察觉不出自家主子与那长安郡主之间的关系并不简单,他也不必再跟在他身边了。
“卑职不敢左右公子的想法,卑职只是负责传达樊大人的意思。”霍游头疼解释道,主子之间有分歧,遭殃的却是他们这些底下干事的。
和景不言。
小几上桂花糕的香味透过油纸传出来,屋里一片霎时被桂花香味包围,闻起来十分诱人。
和景指腹摩擦着其中白色瓷瓶,垂眸深思。
利用她么?
傍晚祝宁眼眸弯弯说唯二不可辜负之语还在他耳边回响着。
桂花的甜腻香气同她最初给他的那个暖手炉一般,它从来都不喜味道过浓之物,只两次竟是习惯了。
和景视线移到油纸上。
可若是,他就想她永不会辜负他呢……
“此事我自有打算,你且这么回罢。”这次的桂花香气没能扰乱他心神,他想,留住这香气也好。
霍游应声想离开,和景又叫住他,目光清冷,“以后我同长安之间的事不必再告诉那边。”
“是。”
屋内沉香缕缕,昏黄的烛光下和景静坐在塌上,手边是拆开的桂花糕。
不时,屋内穿来一声低语,像是在自言自语般。
祝夭夭……
两日后。
春蒐之行结束,众人启程回城。
祝宁又开始了每日早起去尚文馆的日子,也无人来找她麻烦,除了沧澜宫那边不知是何缘故将宫女近侍几乎都换了此事之外,一丝波澜也无,过得有些无趣。
晃晃悠悠一月时间很快过去。
谢姝出去了一趟也觉这宫中日复一日的生活颇为无趣,将祝宁拉去凤梧宫说了好一会儿话。
“我们去打马球吧!”谢姝突发奇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