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挽挽,你说啊。”
南姝挽终还是摇了摇头,将话吞进了肚子里:“我没什么要说的了。”
向师月叹了口气,牵过她的衣袖笑着说:“那南大小姐,庆祝我参加了这次比赛,福春楼我请客怎么样?”
“阿月。”一听到去福春楼吃饭,南姝挽突然为难了,“阿月,我阿娘不允许我去那个地方,中午自然有家里人会来送饭。”
“你也知道···我娘···家里管的严。”
向师月父亲从军,虽然官爵不高,但也不低,再加上她父亲多年无子,总是将她当做男子一般的培养,也使得向师月的性子如男子一般的豪迈,而偏偏那样一个大方的女孩子却偏偏和南姝婉这样内敛的姑娘做了朋友。
“你娘不许你跟我同玩,哎———我都知道,福春楼我们就偷偷去,你阿娘命人做的午餐也要吃,不过呢,福春楼也要去。”向师月打断她的话,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
南姝挽听闻还是犹豫的很,家里那般情形,若是让阿娘知道自己不听话,怕是又要跪祠堂了,但是面对着向师月的如此热情,她又不好拒绝,只是操劳了心肺,终是应了下来。
照着向师月说的,南姝挽午时像往常一样等到了南府小厮送来的午饭,但这一次她以身体不适为由,说要将午饭放着等待会儿在吃。
这样成功的蒙混过了关。
向师月一看这边可以,笑的娇俏,立刻拉着她上了自家马车,马不停蹄的就往福春楼赶去。
这福春楼是燕都最富盛名的一家酒楼,但由于价格昂贵,南姝挽也未来过几次,倒是家里富裕的向师月常常来此。
她一来便是熟稔的样子,指着店小二道,“天字一号的房间还在吗?”
“向小姐,那隔间今日已经有人了。”向师月来的频繁,小二自然认得她,笑吟吟的道,“天字二号也不错。”
“那行,天字二号吧。”向师月也没有在乎那么多,点头让小二引路。
南姝挽跟在身后始终一句话都没有道,只是小心翼翼的环顾了周围一圈,却认了没有母亲的熟人,这才松下一口气。
“天字二号本公主要了!”
她们还未走到天字二号的门口,就被人拦了下来。
南姝挽回头瞧了一眼,她娘亲逼着她认清楚了京中的达官贵人们,眼前的这个女子,穿金戴银,立在那儿,是一个美人胚子,只是那双凤眸不瞧人。
“可是这位小姐已经···”店小二眼神再向师月和那女子之间辗转了下,纠结的开口。
“本公主出双倍。”
“可是我已经···”向师月心大,没有在乎她是不是什么公主,刚想开口反驳,却被身后的南姝挽拉住了袖子。
“阿月,这位是朝阳公主。”
南姝挽轻声提醒道,“让给她吧。”
“本公主买了。”朝阳见南姝挽识相,冷哼了声,就要走过去。
身后跟着那浩浩荡荡的人,好生壮观。
“挽挽,明明是我们先夺的。”向师月瞧着阳朝那副模样,心里恨的直痒痒。
“我刚才偷偷瞧过了,这间屋子窗开朝北,这又是烈日的,若是在这屋子待着,可不热的慌,咱们还不如找一个阴凉的屋子待着呢。”姝挽开口道。
师月瞧着她讲的话也并无道理,也就不想再争辩,只是低叹了句,“你瞧瞧,你这与世无争的性子。”
姝挽听闻,也只能苦笑。
她并不是与世无争,只是她如今没有同别人争的资格。
小二见二人松了口,连声道,“这位贵人说的是,向小姐,小的重新给您安排屋子?”
向师月也只得点点头。
福春楼是燕都里有名的酒楼,藕梨炖鸭是他们这儿的一道名菜,据说一日之内只卖一百道,过时不候。
向师月刚一坐下就着急忙慌的点菜:“小二!就要你们的藕梨炖鸭。”
小二一听到点的是藕梨炖鸭,表情就显得很为难:“小姐,我们家的藕梨炖鸭刚才让最后一位公子点走了。”
“你的意思就是没有了?”向师月直截了当的说。
听着向师月那略带怒气的声音和小二颤颤巍巍的模样,南姝挽及时解围道,“没有那便算了。”
“抱歉啊小姐,这我们也没有办法。”
“算了,其他菜随便来一点吧。”向师月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耷拉着脑袋。
南姝挽看着她的模样是在是有些好笑,便忍不住调笑道:“命不好。”
“我也觉得。”向师月认同的点点头,“看来今天我们运势不好啊。”
“比赛输,就算了,现在好了,到了饭店,没位置,甚至连想吃的菜都吃不上,这算什么啊!”向师月又长叹一口气,心里尽是不痛快。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向师月道了一声进,刚刚出去的小二又推开门进来了手上还端着一盆香味四溢的佳肴。
“这么快!”向师月小声惊呼道。
明明离刚刚点菜没过去多少功夫,店里就把菜给送上来了。
“两位小姐,您今个运气可真是好,刚才那位点了藕梨炖鸭的公子,这鸭才刚刚拿过去,他们就说将鸭拿给这间包间的小姐。”小二说着放下了鸭子。
南姝挽与向师月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南姝挽反应较向师月要快一些,她马上喊着小二就问道:“敢问公子是何人?”
“江府大公子,江临。”小二一边布着菜,也没有什么要隐瞒。
倒是南姝挽仔细在脑子里寻找了关于江临的任何记忆,却是记忆里都未曾出现江临这个人的影子。
“那便替我们谢过江公子了。”向师月一笑而过,赶忙去看那藕梨炖鸭,生怕慢一会儿这只鸭子便不是她的了。
“阿月!”南姝挽朝向师月递了个眼神,“江公子无故为何要给我送鸭子啊。”
“阿月,你认识江公子吗?”
向师月这厮摇了摇头,凑到南姝挽的跟前,笑嘻嘻的说:“既然人家送来了,便可能是人家不想吃,反正怎么看这个鸭都没动过,这岂不是得来不费功夫啊,你说是吧?”
南姝挽看着她这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天憋出了句。
“无功不受禄。”
另一边,天字一号房内。
“怎么样拿过去了吗?”
房内坐着三位青年。
一个是满脸风流不尽意的李嵊,另一个便是有些不耐烦的谢忱,而开口之人便是江临。
那小二点了点头,领了赏便下去了。
江临实在搞不懂谢忱的用意,一脸疑惑的开口:“谢忱,为什么要给她们?我们来这儿不就等这个藕梨炖鸭吗?”
不用说这也是李嵊的疑惑。
这两个人凑在一起就显得八卦的多了。
谢忱懒得理会他,闭上了那星眸。
“不会吧谢忱,你不会是看上人家那姑娘了吧?我谢小世子怎么会这么好心,到嘴的食物让给了他人?”李嵊看破了一切,十分自豪的说道。
谢忱越是不理会他,李嵊便越是肯定心中的这份想法,没想到啊,有一天也让他猜到了谢忱的小心思。
“你再不闭嘴本世子就把那天见到的那条紫段蛇塞你嘴里。”
这话十分有效果,李嵊马上闭上了嘴巴,瘪了瘪嘴,无奈的看着江临,江临哈哈一笑,拍了拍李嵊的肩膀:“男人都是不禁说的。”
李嵊立马赞同的点点头,没错,特别是像谢忱这样的男人。
“你们两个不是男人的东西,可以从这里出去。”谢“大”世子十分不爽的开口道,瞪了他们一眼。
趁着他们讲话的这一功夫,南姝挽怀着不安的心思吃完了这一顿饭,当然吃的最开心的还要属没心没肺的向师月。
“挽挽游湖去不去?”向师月擦完嘴角,思维跳跃着。
南姝挽听到这话刚要站起的身子一顿,莫名的晕眩干传来,她颤颤巍巍的扶助了旁边的椅子,差一点便要倒在了地上,向师月看见这副模样,马上接过她的身子急切的问道:“挽挽,怎么了?是哪儿不舒服吗?”
“没事儿,就是有些头晕。”南姝挽闭目了片刻,那晕眩感也随之消失。
奇怪,为什么她会觉得刚才向师月的话自己好像在哪儿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