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起来在火车上,她还设想过万一和德拉科成了朋友,她一定会提醒他不要皱眉。
“你又盯着我笑什么?”德拉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用“又”这个字。
“没什么,”她强忍着憋回了笑意,为此不得不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我以为你对这种幼稚的节日没什么兴趣呢?”
“咳!咳咳……”德拉科放下了杯子,“还不是看在你明天过生日的份上?整个斯莱特林就你一个人从早上起就在念叨万圣节。”
“嗯?”她的大脑空白了一瞬,她过生日这件事好像对谁都没提过啊?“你怎么知道我明天过生日的?”
德拉科不情愿地看了她右边一眼,说是中午西奥多告诉他的。他还想质问她为什么不早告诉自己呢!他知道的太晚了,所以礼物也可能迟到,这才雕了个南瓜先象征性的充数。洛娜没想到自己收到的第一个生日礼物居然来自德拉科,她难得说了句好话,“你真好,德拉科。这个南瓜比我爸爸刻的好看多了。”
然后她戳了戳专心吃饭的西奥多,小声问他怎么知道自己要过生日的。西奥多好像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回忆,看了一眼拉文克劳那边,“你那两个朋友说的。”
早上潘西收到了她爸爸寄来的新衣服,中午没吃几口饭就拉着女孩子们回了寝室。吃完饭后西奥多一个人从餐厅往回走,在狭窄的过道上被一个人挡住,他看都没看对方就换了个方向,那人直接叫住了他,“哎哎,诺特同学……乔妮,是他吧?我没找错人吧?……哎,你等我一下!”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拦下他的安东尼当即来了段唾沫横飞的演讲,告诉他明天是我们娜娜的生日但她肯定没好意思和你们说你小子千万要祝她生日快乐啊最好叫上你们学院的人一起她从小就特在乎这个……
那个不怎么和外人多交流的乔·拉什体贴地笑了笑,“他就这样,不好意思,用不用我加上标点符号重复一遍?”
西奥多应了一声快步离开,在回寝室告诉德拉科准备礼物以前他先去了一趟图书馆,借了一本教授静音咒的书。
不用他多说一个字,洛娜立刻就猜出安东尼是怎么烦他的了。她低低地笑着,肩膀一抖一抖的,灰色的眼睛闪着透亮的光,语气带着一丝无法忽视的期待,“那你也会祝我生日快乐吗,西奥多?”
他还没点头,带着大头巾的奇洛教授就慌里慌张地跑进大堂,无力地大喊,“巨怪!……在地下室……我以为你应该知道……”
说完他就瘫倒了下去,整个餐厅沉寂了两秒钟,开始有人发出尖叫。
洛娜嫌弃地朝地上的教授投去一眼,继续跟西奥多搭话,“你觉得他是被巨怪吓晕的,还是跑过来累晕的?”
邓布利多高声让大家冷静下来,宴会被迫中止,所有人都得跟着级长各回各的休息室。虽然有点扫兴,能看到德拉科张得比垃圾桶还大的嘴,也不错。她笑嘻嘻地跟走在她身边的西奥多打趣。
斯莱特林的大多数人保持着冷静,对学校突然掉下来个巨怪这事没什么恐惧心理——德拉科坚持声称刚刚他是故意装作被吓到,好逗波特玩的。
“得了吧,救世主哪有空看你……”洛娜一语戳破。
德拉科本想反驳她的,可在下楼时法利学姐忽然叫停了一年级生们。“……六、七、八。”她又数过一遍后严肃地开口,“新生里少了谁没跟上来?”
他们这才面面相觑,洛娜回头看了一眼和米里森挽着手的潘西,和布雷斯同时开口:“达芙妮不在!”
潘西的脸变得煞白,“她刚才说有人找,不在餐厅里……”
在法利学姐进一步行动以前,达芙妮气喘吁吁地从蓝红混合的队伍里穿过来,“抱歉……我刚刚……才知道……”
一年级生们这才又被赶着护送回休息室。好在很快闹剧就收场了,小精灵们把成盘的精美食物送到了各个学院,万圣节晚宴依然要进行下去。休息室很快热闹起来,平时这里很少会聚集这么多人闲聊天。洛娜拿起一个洒满巧克力碎的南瓜盘挞,高兴地想这可比炉火有用多了,今天大厅里暖融融的。
西奥多一个人离开的动作没有逃过她的视线,她擦了擦手追上去,“西奥——”
西奥多停下步子,转过身来,告诉她他吃饱了。怎么会呢,洛娜明明记得刚才大家都没怎么动叉子,明白他也许是嫌外面吵闹,要回屋静静地看书了。好吧,谁让我是最善解人意的朋友呢?“晚安,西奥。”
接着她拉过西奥多的一只手,在他不明所以的眼神里说“张开”。西奥多照做了,她在他的手心里郑重地放了几块薄荷糖。柠檬夹心,双倍加厚。“万圣节快乐,这个你得收下。”
西奥多合上了手掌,垂眸看着她。“我会的。”
她刚要转身离开,他又补上一句,“不过得是明天。”
不等她回复什么,他丢下一句晚安,走进了男生寝室的通道。
几分钟后布雷斯碰了碰她的肩膀,替她抽出三张手里的巫师牌扣在桌子上,无视对面德拉科和潘西指责的“犯规”,自己也跟上了两张。“哦呀,看来这局我们又要赢了——”
洛娜回过神来,在潘西犹豫着又出了两张牌后开心地甩出一张压在那上面,“这就是,帅哥美女搭配,干活不累。”
布雷斯和她击了个掌,德拉科忙着重新洗牌并碎碎念这把一定赢的时候,他打趣道,“别琢磨了,如果连你都不知道西奥多在说什么,世界上就没人能懂了。”
她恍然,怪不得我觉得有人盯着我们,又是你小子!
布雷斯又耸肩,这已经成了他个人的标志性动作了。“打牌的时候不能想事情,德拉科很难对付的,美女。——哦对了,听说明天是你生日,想要点什么礼物?”
“直接问当事人也太敷衍了吧,你有什么可拿得出手的,报上名来。”
“帅哥的香吻,只有这个。”布雷斯眨了眨眼,语气和平常一样欠揍。
“滚远点,”在布雷斯抓着牌照做之后她又拉住他的衣角把她的队友扯了回来,“我要今晚德拉科输得裤衩子都不剩。”
“喂,我听见了,你不能讲话这么粗鲁——”德拉科不满地抗议道。
她咯咯笑起来,也终于想明白了西奥多没头没脑的话,豁然开朗。
-“那你也会祝我生日快乐吗,西奥多?”
-“我会的。”
-“不过得是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