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来补，我的责任。”
“彦哥你不怪我已经很好了，毕竟要是真出事那可是大事，就当我花钱买教训了。”
安新彦听她一口一口喝酒，心里有些堵得慌，“家里都安抚好了？”
“嗯，暂时都安静了。”
“别喝酒了，早点睡，补偿就按你说的来，至于亏损，不用你管，你安心做你的事就好。”
“好吧。”这种事情电话里一时也争执不清，解决问题的方案定下来就好，宋舟不再坚持。
通话结束，宋舟一个人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就着零食喝啤酒看春晚，享受这难得的平静。
收到邮件的陈孚此刻正盘腿坐在床上揉脑袋，刚才洗澡的时候才发现在车里撞那一下把头给撞了一个包，这倒霉的新年也是够了。
他翻了翻邮件内容，全篇只有第一行的出发时间吸引了他的目光，他懒得打字，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
宋舟看到手机来电的时候一口酒正准备下喉，差点没呛到。
她咽下酒，擦擦手，平缓心情，用最职业的语调和微笑接起电话。
“陈……”
陈孚不耐烦听她的职言职语，开门见山：“现在是凌晨三点，早上九点半出发，我不用睡觉是吗？”
“……那您觉得什么时间合适？”
“吃完中饭再说。”
“好，我按下午两点半出发调整行程再发给您看看，可以吗？”
“明天再发。”
“好。”
挂了电话宋舟开始埋头调整行程，陈孚仰头躺下去，刚闭上眼睛，手机响了，他一把抓过手机准备开骂，话却只能咽下去。
“妈，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我不用睡觉吗？”
“你这不是没睡吗？”
“你们现在在哪玩？”
母亲去年办了退休，跟父亲一起和她的退休同事组了个老年团出国游已经大半个月，过年都没想起自己还有个儿子在国内。
“你别管我们在哪，你和樱樱分手了？”
“嗯。”陈孚闷声应道。
“听你声音这是被甩了？”电话那头的母亲饶有兴趣。
“妈，我睡觉了。”陈孚不用想也知道母亲打电话是来看他笑话的。
“你等下，你不是说今年要结婚吗？”
“今年才刚过三个小时，不用这么着急吧陈女士。”
母亲连声“啧啧”，“行吧，你一个人在家也无聊，要不来找我们？”
“不了，我在新疆。”
“一个人？”
“嗯。”
“你还挺受伤？”
母亲有些意外，她这个儿子各方面都好，就是没心，谈恋爱看起来像个模范男友，实际压根不走心，根本不懂什么叫情意。
“不是，钱都花了，出来走走，好久没休息了。”
“……那你睡吧。”
挂断电话，陈孚反倒清醒了。
分手本应该很伤心，但他好像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跟苏雯分手是因为异国，看得见摸不着算什么谈恋爱，他果断提了分手，一个月后跟孙若樱在一起，苏雯为此找他哭过一场，哭得他头疼。
跟孙若樱在一起他觉得很舒适自在，他们的个人经历、性格都很像，彼此独立，从不吵架，需求又恰好匹配，在他看来简直不能更合适，但是突然被分手他也没有觉得伤心，更多的是心烦——生活计划被打乱，要花时间和心思去找下一任填补生活的空缺。
这几年跟孙若樱关系稳定，他很少关注身边的年轻女人，说直白点，他现在连个可选的备胎都没有，说出来谁信？他自己都不信！
思来想去睡意全无，陈孚索性起床，从小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揭开来咕噜喝一大口，打开平板准备看几篇行业报告打发时间，手机“叮”地一声提醒有新邮件，平板上点开，是宋舟发过来的最新行程安排表。
陈孚瞥一眼时间，凌晨三点五十，真够拼的。
粗略浏览一番，陈孚立刻就发现了问题，十五天行程，没有哪一天离不开雪，他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想了想放下，明天再说。
手机磕在圆桌玻璃上发出“咚”地一声，陈孚脑中忽地一亮，心里瞬间豁然开朗，方才思来想去没有结果的烦恼，似乎突然就有了答案——宋舟红脸垂眸的模样在他眼前晃来晃去，这不就是送上门来的下一任吗？
但他很快否定了这个答案。
宋舟是一杯浅得不能再浅的白开水，看一眼就脸红，上了床大概会缩成一只烧红的虾，僵硬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