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舟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子,突然说出这么挑战陈孚脾气的话,说完她有点怂,担心陈孚发飙。
陈孚很意外,深深看她一眼,眉心跳了跳,冷哼一声,“那你可能下半辈子都要为我打工了。”
宋舟愣了下,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陈孚说这话很像一个装大人的小孩,太可爱了。
陈孚瞪她一眼,表情十分严肃,像在谈一桩大买卖:“包括安新彦,你们整个公司以后都要为我打工了。”
宋舟不服气嘟囔一句:“这就是你们有钱人的霸权吗?”
陈孚眉头一皱:“什么霸权?”
宋舟摇摇头:“没什么。”
“那你答应吗?”
宋舟想了想,陈孚这脾气,他想做的事情肯定想方设法都要做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况她自己心里根本舍不下。
“嗯。”她轻轻点头。
陈孚唇角一弯,笑了。
宋舟看得呆住,半晌方回神,迅速红了脸低下头,陈孚见她这样,心里从昨晚到此刻积攒的不爽立刻作烟云散,打了个响指,转身准备回房收拾行李。
宋舟一眼看见他的后脑勺,想起他头上的包,连忙叫住他,“你头上的包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不用,已经差不多消了。”
“还是去检查一下,花不了多少时间。”
带团最怕的就是游客身体出意外,一旦有了这个担忧不检查确认一下宋舟会一直挂在心上。
“不用,我说不用就不用。”
“你不去我就不答应你。”宋舟的狠话脱口而出。
陈孚诧异极了,他回头盯住宋舟:“威胁我?”
宋舟被逼视得低了头,小声解释道:“我是担心你。”
怂得挺快,陈孚心里嗤笑,真是有意思。
他想了想,心头一动,走过去一把抓住宋舟的手放到自己头顶,压住她的手指摸那快消失了的肿块,眼睛盯住她,“摸到了吗?是不是已经消肿了?”
宋舟一颗心早已兵荒马乱,她哪里还能感受到什么肿块,她只知道她的手被紧紧抓住,手背是他滚烫的掌心,手心是他热乎乎的脑袋,他的眼睛直直看进她心里,像夏天最炙热的太阳,将她心里那些不能言说的秘密照得无处遁形。
她慌不择路,想收回手,收回目光和心跳,可是陈孚不让,他的气息从未如此浓烈过,强势得像龙卷风,将她裹挟,让她身不由己,情难自禁。
陈孚原本只是想撩她一下,看她脸红,让她知道威胁自己的后果,结果看着她直愣愣的眼神,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大脑还来不及想具体是怎么个不对劲,他的唇已经吻了下去。
两片冰凉的唇,像夏天气泡水里融化到只剩一小片的冰,若是不小心,呲溜一下就会滑过喉咙溜进肚里,带来倏忽而逝的冰爽。
渐渐又像两尾小鱼,滑溜,柔软,怎么也捉不住,却偏又惹得人想要与它追逐、嬉戏。
越是捉不住,越是想追逐。
他松开她的手,一手捧住她的后颈,一手揽过她的腰,带起她的身体轻轻一转,直接推倒在床上。
宋舟被这一下推倒给惊醒,她猛然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陈孚颤抖着的眼睫和笔直高挺的鼻梁,就在她错神的这一瞬间,陈孚撬开了她紧闭的牙关,长驱直入,肆意扫荡,一丝空气也不给她留。
她艰难喘息,双手用力推他的肩,手被反绞,她用膝盖去顶他的身体,腿被压制。
陈孚的热情来得猛烈,像秋季干燥田野突然爆发的野火,燎原之势轰然不可挡。
宋舟大脑陷入一片混沌,欲望和理智像火与冰在她身体内反复厮杀,理智不断告诉她不可以,欲望却让她束手就缚,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渴望和回应。
手由推拒变成拥抱,腿由抵制变为缠绕。
就在她彻底向欲望低头的那一刻,门外响起敲门的声音,很温和,也很清晰。
床上交缠的两个人同时惊醒,四目相对,愕然无言。
陈孚猛地弹起,跳下床捡起外套穿上,又把宋舟的衣服捡起来丢给她。
欲望的爪牙遍布身体毛细血管末梢,两个人谁也不敢再看谁,各自努力平复心跳和呼吸。
陈孚把衣服拉链拉到顶,半张脸藏进衣领下,余光扫一眼宋舟,见她已经穿好衣服捋顺头发,抿抿唇,走过去打开门,门口站着风沙仆仆的安新彦。
陈孚像没看见他一样,大步出门,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宋舟看见衣架上挂着的衣服,慌忙取下,出门追上他,把衣服递过去,不敢抬头看他,“你的衣服,谢谢!”
声音微若蚊蝇。
陈孚接过衣服,点了下头,不忘提醒她:“答应我的事情不要忘了。”
说完打开自己的房门抬脚进去了。
宋舟回头看着安新彦,室外的新鲜空气让她头脑清醒过来,她尽可能平静地问:“车都回来了?”
安新彦点了下头,问她:“他又来找你做什么?”
“没什么。”宋舟下意识否认。
安新彦疑惑更甚,“他刚才说别忘了答应他的事,你答应他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