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响:……
对于这种油盐不进的人,李响堵了口气在胸口,差点没给自己憋死。
他刚要接着说教,就见林曼低头在口袋里掏了半天,然后掏出一张有点皱的纸放桌上。
安欣疑惑道:“这是什么?”
“我的病例单。”
他拿起病例单,粗略扫了两眼后,诧异的抬起头。
左看看林曼,右看看李响,嘴巴张了张,愣是没憋出一个字来。
“怎么了你这是,拿来我看看。”李响沉不住气了,抢过病例单。
看完后他神色复杂,沉默了几秒,干巴巴的说:“生病了也不是你危害社会治安的理由。”
“你想多了,我的目的又不是破罐子破摔。”林曼见火候差不多了,才说出今天所作所为的真正目的。
她把原身的经历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还不忘把徐江和徐雷的恶行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我想让他拿钱给我治病,可我没有任何见他的渠道和联系方式,只能想出这个办法。”
林曼眼里看不见一点悲伤和痛苦,好像要死的人不是她一样,依然是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
但就是这样前后一致的表现,反倒让安欣觉得她是心如死灰,对徐江不抱任何希望,才会如此淡定。
吊儿郎当翘着腿的林曼还不知道这两人已经给她套上了一层“小可怜”的滤镜。
安欣和李响在审讯室外面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听到两人似乎争执了一会。
然后安欣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说服了白金瀚的经理,拿到了徐江的电话。
“我们已经拿到你爸爸的联系电话,只要他承认你们俩是亲子关系并且表示不追究,你就能出去。”
李响在一旁叹了口气摇摇头,对他的善良很是无奈。
安欣拨通电话:“你好,是徐江徐先生吗?是这样的,我是京海警察局…诶对,我们是在处理关于白金瀚的这起报案…”
“别跟他废话了,把电话给我吧。”
听到对面叽叽喳喳的喊着什么,林曼翻了个白眼,示意安欣过来。
安欣把手机打开免提,放到了她面前。
“砸白金瀚的人是我,林曼。”
娇娇软软的声音传到徐江的耳边,他只觉得耳熟,但在气头上也懒得去想是谁。
“你胆挺大啊你,敢砸白金瀚的场…等等,林曼?”他好像突然想起来了林曼是谁。
“对,是我,你四年没见的亲生女儿。”
那头哼笑了一声:“兔崽子,在你老子头上拉屎是吧,来说说,你想干嘛?”
林曼没有立即回答,过了一会才慢悠悠的说:“我生病了,胃癌晚期,想见你一面拿点钱治病,你最好识相点。”
她在威胁徐江,但慢吞吞的语速加上她娇嗲的声线,没有丝毫威慑力。
审讯室里安静了一瞬,安欣低头咳嗽了一声,想暗示她说话温和一点。
何况电话对面这人就不是个好惹的。
果不其然徐江更加生气了:“打劫打到亲爹头上来了是吧,我告诉你…”
林曼没耐心了,她有点生气,粗暴的打断他的话。
“我说,我是你四年没见,从不关心不过问的女儿,现在我得了癌症,你要是不来见我,我做鬼第一个找你,你听懂还是听不懂?”
她像一只炸毛的猫一样,气鼓鼓的冲着对面喵喵喵的咆哮着。
说话的语气偏偏还跟徐江如出一辙的暴躁。
安欣转过头假装咳嗽,捂着嘴掩饰自己上扬的嘴角,怕她看到自己在憋笑。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林曼这样好可爱。
不怪安欣这么想,在场所有人都被萌到了,只有林曼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很凶。
徐江难得的沉默了一会,再次开口已经没有之前那股狠劲了:“你吵什么,怎么跟你爸说话的,懂不懂礼貌。”
不过他依然没松口。
林曼最后一点耐心耗尽,她抱着手臂往后一靠,又开始发挥她的二世祖无赖本性。
“不见我也行,我来之前呀,印了一打传单,上面一五一十的写了你这些年做的好事,我朋友会把这些传单啊,天女散花一样撒到京海的各个角落,京海市民应该很喜欢听你这个大企业家的八卦吧?”
她睁眼说瞎话,随便乱编一通,甜甜的声音说着能气死徐江的内容。
“而且我出去以后呢,就拿着大喇叭天天在白金瀚门口喊,说你徐江对女儿见死不救。”
“反正我无所谓,我不要脸,要死的人了还要什么脸呢,你说对吧,爸爸。”
林曼上辈子不工作赚钱,她就老是想办法花式跟老爸要钱,早就知道怎么戳这种人的痛点。
这一顿操作,给安欣和李响震的有点回不过神。
她简直是把“二世祖”“纨绔子弟”“嚣张跋扈”这几个字刻在了血液里,就差没刻墓碑上了,耍无赖耍的无比熟练。
林曼见对面没说话,冷哼一声。
也不管徐江是不是快气死了,她一向不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凶巴巴的接着怼道:“什么档次,当我爹还不给我钱花。”
“养不起就别生孩子,知不知道不乱生孩子是最基本的男德啊,啊?”
徐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