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觉得有点喘不过气,自己好像一条被拽住链条的狗,而他就像在拽着链条说:你怎么这么不乖?
高启强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径直凑近了身体,抬手捏了捏林曼软嫩的脸颊:“你要是出事了,根本没人知道你在哪里,是死还是活。”
他的力度很轻,可自己的手常年工作有很多茧子,粗硬的指尖很快在少女滑腻白嫩的脸颊上留下了红痕。
高启强蹭了蹭那块红痕,手又很快的收回,转而去摸着茶杯。
他在心里深深的叹气,罢了,自己生她的气做什么。
高启强又回到那副温和的样子,放软了语气,带着诱哄的意味对她说:“曼曼,以后有什么事,都告诉我,好吗?”
林曼呆呆愣愣的,还没反应过来,但高启强好像不需要她的回答,把那双大掌又放到她的头上揉了揉。
“乖。”
这次被哄的迷迷糊糊的林曼,没有拍开他的手。
晚上十点,两人来到了黄翠翠出租屋这边的居民楼。
这个时间段,小区里很多人都没睡,隐隐约约传来电视的声音和孩童的哭闹声,可见这个小区老旧,人多,隔音还不好。
黄翠翠家在二楼,从楼梯上去拐弯处第一户就是了。
走廊上的灯年久失修,一闪一闪的有点渗人。
林曼本来就胆小,在这种环境下,她寒毛都竖起来了,忍不住往高启强身侧贴了贴,企图获得一点安全感。
“系统,里面有没有人啊,现在能不能进去?”她悄悄的在脑海里问道。
【里边没人,黄翠翠出去了,但由于她的工作特殊性,随时有可能回来。】
林曼深呼吸一口气,她左右观察了一下,见四下无人,她戴上手套然后用钥匙打开门。
两人飞快的闪了进去。
一进门,她就从系统这接收到了这个重要物件的照片,是一只白色的录音笔,她转告给了高启强。
“我们得尽快找到这支录音笔,要不然黄翠翠要回来了。”
两人戴着手套,怕隔音不好被别人发现,只能悄悄的翻找着,翻完还得尽量物归原位。
这个屋子很小,进来就看到一张床靠墙摆着,餐厅卧室客厅都在一间,还有一个厕所,没有厨房,只能在楼底下的公用厨房做饭。
床旁边有一个小小的柜子,上面凌乱的摆放着一些劣质的化妆品和护肤品。
餐桌也很小,底下放着几个袋子,林曼翻了下,发现里面都是一些新的儿童玩具和女童衣服。
“看来这个黄翠翠还有一个女儿,房间里没有小孩子的用品,她女儿应该不住这。”高启强稍微分析了下便得出结论,他带弟弟妹妹长大,知道家里有孩子是什么样。
这个屋子还算整洁,从各种细节和生活用品看得出黄翠翠是独居女性。
他们找了很久,终于在衣柜的一件大衣里找到了这支录音笔,放的很隐蔽。
高启强心细,发现大衣内里单独缝制了一块布,他摸了下发现有硬物,剪开后发现是录音笔。
林曼触碰到录音笔的一瞬间,只觉得浑身像过了电一样,紧接着脑袋一阵剧痛。
比接收原身记忆的时候还要痛苦。
关于这个sss级重要物证的最大价值,不是这支录音笔的内容,而是接触到这支录音笔后,植入到林曼脑海中的画面,是关于录音笔所发生的那些事。
这些画面就这么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冲进了她的脑海。
黄翠翠是一个“失足女”,她的上线疯驴子安排她上了一搜游艇,去参加徐江定期为了宴请某个领导安排的游艇party。
这个领导是京海市的某个高/官。
她想大捞一笔,让女儿过上好生活,便偷偷带着录音笔上了游艇,录下了和这个领导之间发生的事。
黄翠翠拿着这个录音笔作为要挟,让徐江拿钱来赎,可天真的她根本不知道这些人的手段。
徐江抓了她,用了很多残忍的方法逼供,可能是知道自己说出来也依然会死,黄翠翠没有说出录音笔在哪,最后她被摘了双肾,抛尸在了下水道。
这支录音笔后来被匿名寄到了□□办,再后来的事,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不让林曼知道,画面就这么直接中断了。
但根据黄翠翠被徐江抓住后的那些画面,林曼从他们的对话提取到了一个信息,那就是徐江的靠山是赵立冬。
至于游艇上的那个领导是不是赵立冬,林曼不得而知。
而这些都是未来发生的事,现在黄翠翠还没联系徐江。
画面中断后林曼终于清醒过来。
像一个溺水后呼吸到新鲜空气的人一样,她大口呼吸着,额头上全是冷汗,腿脚瘫软没有力气。
在接收录音笔的记忆那会,林曼腿软的差点跌倒,高启强马上扶住了她。
看到林曼终于回过神,脸色也慢慢从苍白变回红润,他也从紧绷的状态松懈下来,松了口气。
“曼曼,你刚刚是怎么了?”他很是担忧的问道。
但林曼根本没注意他说了什么,并没有回答,她现在眼里全是恐惧,脸色很不好。
高启强没有追问,他把屋里恢复原状,然后直接把林曼从地上扶了起来。
结实的手臂环住她细软的腰肢,温热的大手扣住了林曼的腰侧,稳稳的扶着她走出了黄翠翠的家。
可能是他此时稳定的情绪,和扣住她腰侧温暖的手带来了安全感。
林曼像找到水的鱼一样,不自主的就往他怀里钻。
现在的林曼还对黄翠翠被抓走后的可怕经历还有□□的画面历历在目,她害怕极了,浑身小幅度的颤抖。
娇小的身体几乎全部被高启强宽厚的肩膀和手臂包裹住,林曼紧紧攥着他胸前的衣服不放,甚至把头都埋进了他的胸口。
到安全的地方后,高启强才轻声的安抚道:“没事了,曼曼,不怕。”
他醇厚低沉的声音和稳定的情绪,让林曼迅速镇定下来。
只是高启强泛红的耳尖出卖了他此时并不那么平静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