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蓝鸢忍不住捧腹大笑：“哈哈哈，顾清羽，你也有炸炉的一天！哈哈哈，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会呢，哈哈，太搞笑了。”
花千颜也抿着嘴唇忍住笑：“没事的清羽，这次肯定是，是哪个步奏出了问题。噗嗤，下次，下次一定没问题。”
“对对，清羽，我们再试一次。”顾青衡手忙脚乱安慰。
“步奏错了？”顾清羽不理会顾青衡在她旁边跳来跳去。她打开辟谷丹丹方，疑惑不解。
明明是按照上面来的，为什么练成了废渣？
她想不明白，只能一炉不成，再来下一炉。
等徐蓝鸢从十八颗辟谷丹升华到六十多颗时，顾清羽依旧在倒炉灰。
到最后，花千颜都不好意思说什么一定、肯定、大概、也许能成的话了。
直到辟谷丹材料用完，顾清羽还是一颗辟谷丹都没练成。
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反向乌鸦嘴的天赋，花千颜连忙道别离开。
徐蓝鸢临走时发出感叹：“练丹原来也挺有意思的。”她意犹未尽的道：“下次我继续找你一起练丹啊，顾清羽。”
等人都走了，顾清羽掏出纸鹤，晃悠悠的爬上天璇峰。师父也不知从哪里得来消息，就守在顶峰入口处，摇着扇子笑得格外明月清风。
“师父。”顾清羽跳下纸鹤走过去。
“别靠过来。”温如墨无情的伸出手阻挡。“一身丹灰，也不知道用洁身术。”
他用扇子一扇，将顾清羽身上的丹灰拂去。这一幕，像极了六岁那年，温如墨帮她拭去洗髓伐经后的污垢。
师父还是这样喜爱洁净。
顾清羽想。
她开口解释：“开一次炉，就有一身灰。起初还用的，后面嫌烦就没管，然后忘记了。”
她说的话太寻常，寻常的叫温如墨都忍不住嘴角上扬。
精心呵护了许多年的孩子，总算有了点平常人的情绪，温如墨能不欢喜异常嘛？
“一身丹灰粘在皮肤上，这也能忘记。”
温如墨不提醒还好，一经提醒，顾清羽就觉得身上有些不舒服。哪怕用了洁身术，全身干干净净，她还是想用水洗一下。
“后山有灵泉，我已经布下阵法，这段时间除了你没人能进去。想洗的话就快去。等过几个时辰，还要让药园的弟子进去担灵泉浇地的。”温如墨适时道。
“师父。”
“嗯？”
“你好像我肚子里的蛔虫。”
“咳，咳咳！”他被呛了一下，气恼地用扇子一拍小徒弟的脑袋，身长玉立的训斥着：“胡说，为师这明明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
顾清羽接下来的日子，更加精彩。她不管去哪，身后都串着一串人。除了天璇峰顶峰，温如墨的道场，无人敢放肆。连顾清羽用来锻炼身体的山道都有人跟。
天璇峰的山道，有数万台阶铺成。
“我要修炼剑法，才需要爬石阶，锻炼筋骨，你们也要？”顾清羽问跟在身后的众人。
“清羽在哪我就在哪。”花千颜全程贯彻一个目标。
“修炼剑法听起来也不错，说不定，我在剑法一道和练丹同样有天赋。”徐蓝鸢最近自我感觉还是不错的。
余旭辉，额，他是徐蓝鸢的挂件。没人在意他，也没人问他。
顾青衡左右看看，小声说：“其实你们也可以把我当挂件的。”
要锻炼筋骨，当然不能用灵力。顾清羽带头卸下灵力后，只靠双腿一步一步往山顶爬。后面几人有样学样。
这样的场面，温如墨怎么能错过。他直接带出一把长琴，盘坐在云烟袅袅处，琴音从指尖倾泻而下。
琴声空灵，悠扬婉转。
与平时在花海玉台普通弹琴，陶冶情操不同。他这次指尖附着灵力，琴声上带着道韵，能洗涤修士心境。
普通修士寻常哪有机会听金丹真人的琴音，更何况这琴声能有助修行。如今有幸聆听，数不胜数的练气修士涌入天璇峰山脚，盘腿打坐起来。
出去一趟简直不敢相信眼前一幕的林陌杨满头雾水。
在他心中，师尊一直是皎若云间月的人物。什么时候也这么爱胡闹了。
还有，清羽师妹身后跟着的一串人是怎么回事。
“林师叔，你回来了。”杨士心瞧见林陌杨，心中高兴。这位林师叔性格温和，在弟子中颇有人望。
认出是与清羽师妹一起历练过一次的弟子，林陌杨忍不住问他：“杨师侄，这是怎么回事。清羽身后怎么跟着一串人，她们什么时候熟悉起来的？”
明明一个多月前，他还在担心师妹认识门内的人不多。怎么转眼间，就与另外两个双灵根女修关系这么好了？
李平也在旁边，他本来只是来听听金丹长老的琴声。闻言忍不住为顾小师叔打抱不平起来。
“哪是什么熟悉起来。分明是花师叔缠着顾小师叔。然后徐师叔缠着花师叔，余师叔又和徐师叔形影不离，连带着把顾师叔也引了过来。”
这都什么什么什么啊？
林陌杨听着头大。
李平立马补充道：“顾小师叔是顾清羽师叔。顾师叔是指玉衡峰顾青衡师叔。”
林陌杨捂着额头问：“花千颜为什么要缠着我师妹？”
李平和杨士心对视一眼，不知该不该把那天在拍卖行听到的话说出来。
看出他们的顾忌，林陌杨温和道：“如实说就好，我不会告诉清羽师妹的。”
“好像是，花师叔想拜托顾小师叔帮她求情。求您帮忙采灵药，治云虚尊上的伤。顾小师叔不同意，花师叔就一直缠着她了。”
又是那件虚无缥缈的东西，俗世哪里长的出能治疗金丹真人的灵药。
林陌杨一直以为那是花千颜看的哪本杂书上的东西，因此避而不见。没想到她居然缠上了自己的师妹。
他皱了皱眉头，很快又舒展开来了，与杨士心李平告别。他这次出去，是去凑齐碧青丹的灵草。一路上抓紧时间练了几炉，清羽师妹的灵宠肯定等不及想吃。
至于花千颜，就陪她去一趟俗世好了，省得缠着清羽。
那孩子，还不懂怎么拒绝人。
林陌杨嘴角带着淡笑朝天璇峰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