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来的春雨绵绵,今日总算是晴朗了起来,将摊位铺开的摊贩吆喝着路上行人,茶铺酒楼的说书先生,也在讲着近日新作。
台上的故事令人着迷,台下的故事亦是吸引着众人眼光,仿佛较了劲般,说书先生的声音忽高忽低,发出了前所未有的高水准。
可惜,大多数人的注意还是没能落在他身上。
“有辱斯文,真是有辱斯文!”特意跑来听故事的书生,却连说书先生的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注意力全在前方一男子身上。
与他同桌的另一书生见他气的脸色涨红,似乎下一秒便要站起身冲过去,连忙伸手拦住他,道:“陈兄莫要冲动,莫要冲动啊,那厮不过一粗莽野夫,何必为了他伤了自己,误了大好前程。”
被他拦住的陈姓书生一听,觉得也对,他一饱读诗书的读书人,若为了这样一个寡廉鲜耻之人,误了科考,他哪还有脸面,去见父老乡亲。
于是背过身,只当眼不见为净。
邻桌的几个江湖人见状,咧嘴一笑,彼此对望的眼神中,都写满了对这几个书生的嘲讽。
嘲讽完几人后,凝视着前方男子的眼中,又重新回归不屑与忌惮。
而让这些书生与江湖人都如此嫌恶的男子究竟是何方人士,又是做了什么,才让众人如此呢?
大抵就是因为那四名年岁相仿,与他同桌的女孩子了。
这四个女孩不仅年岁相仿,就连那出众的容貌也几乎难分上下。
如果不看她们与那男子之间的互动,众人只觉这男子真是好福气,有四个如此漂亮的女儿。
但当看见时,原本的艳羡,就成了厌憎。
至于为何?
皆因几人间的互动,已远超亲人的界限。
茶楼内年纪老迈的老人因经历过过两朝换代,见过前朝时那些贵族与大户人家间的一些特殊癖好,对于眼前一幕,倒觉得尚能接受。
但那些年纪轻些的,却不是如此了,毫不夸张的说,凡有注意到这一幕,哪怕只是不经意间的一瞥,都会怒火中烧,恨不得立马上前制止。
只不过他们的念头也都仅限于此。
书生们的想法方才陈姓书生那一桌,便已明了,那那些江湖人士呢?一身武艺,爱打抱不平的他们也会怕这些?
答案很快便出来了。
持着刀剑的几名灰袍男子一步入茶楼,锐利目光便不断在众人身上扫落。
当发现有着与他们要找寻之人有着相近特征时,那目光便会停落,随即上前。
至于上前后要做什么,自是不必说。
本就暗涌流动的茶楼,因着几人到来,更是显得不太平,台上的说书先生已经放弃了想要一争高下的想法,偷偷瞄了瞄茶盘,对于今天的打赏不抱任何希望了。
台下从方才便一直吸引着众人注意的那一桌,现在自然也是如此。
从一桌走到另一桌,又走到这的几人,为首那名男子看着桌上那根白玉雕刻成的长箫,凝眸沉思。
那柄箫…
“公子,你看那人,好凶哦~七七好怕,公子可要保护人家。”捻着一粒蜜饯,正准备送入男子口中的少女,忽然停下了手中动作,双眼含泪的看着他。
她的眼本就自带几分妩媚,现在虽年岁尚小,未见日后风华,但此时那含泪的眸,配上那一言一行,已初窥未来那惑人心扉的模样。
被这样的美人看着,本就心神荡漾的男子此时更是不能自持。
他笑着将人搂入怀中,温声安抚,“七七莫怕,公子我这就将这人杀了为你压惊。”
听到这话,少女的表情总算有所好转,娇声向他道谢。
而作为男子话语中压惊工具的那人脸色却是立马不好了,他黑着脸,握在手中的大刀就要举起,却被为首的灰袍男子拦住。
“你个蠢货!”男子低骂一声后,快步上前,带着讨好笑容躬身道:“秦洞主莫生气,这是府上新来的家仆,没见过什么世面,惊扰了洞主与姑娘,我在这里代他向您赔礼道歉,还请洞主与姑娘原谅则个。”
为首的灰袍男子没有想到他只是一个晃神,手底下的人就闹出了事,心中气恼不已,却又不得不提起精神赔礼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