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琴静曲任逍遥
孤芳赏居留尘世
俯笑俗间清身隐
……
这是她此段时日最美好的短暂时刻,心慰的同时,也可暂时地不再浸受饱经沧桑的芳心尽碎。
一声弱弱却又清晰的呻吟声,又从时刻牵挂的房屋内传来,娘亲又难受了,盈婷姑娘连忙小步快跑回了屋内——
“娘亲、娘亲,您又疼痛了?有婷儿在,不怕不怕……”说着说着,就连自己都不知如何是好地轻声哭泣了起来,“嘤、呜呜……娘亲啊……”
“傻孩子,又哭了,没事的,娘亲只是……唉,那位南宫公子还是没有来吗?”她娘亲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地强颜欢笑了一下,只是阵阵的隐痛,还是让她有心无力地急喘了起来。
腹部的疼痛和四肢的乏力,让她只是短短数语,便已气喘吁吁,难以再续了。
已旷日持久的停医断药,更是加深了日渐严重的病情,只是只能勉强果腹的食物,也是左邻右舍的好心和盈婷姑娘的费力,才可时有时无地可怜少许,怎可奢求可想不可得的昂贵医药?
“呜……他、他,婷儿也不知道,呜……”盈婷姑娘早已又是泣不成声,这样的绝症,她虽然年少未经事,但还是可以道听途说到什么。
失望和失落的心情,瞬间又是跌入了心谷的深渊,深不可测、高攀不及。
南宫明枫的到来与否,看来是娘亲的最大心愿了,可是自己偏偏又不能如愿以偿着娘亲的缠绕心愿,心愧了。
“别哭了,孩子,娘亲此生已别无所求,只、只希望、可以在有生之年,可以看到你、你……”或许又是长时断续的话语,让她娘亲已是费力地气喘不已。
“娘亲,会好的,会好的,南宫公子可能过些时日就会来了,会来了。”盈婷姑娘连忙自欺欺人地连声安慰着娘亲。
可是,就算他来了,又能解决什么了?只不过短暂的相携相伴,又怎可定言断语是可倾心的宿友呢?
莫名的忧愁和无尽的悲伤,让盈婷姑娘顿时更是梨花带雨,泪流满面了。
阵阵的呻吟和声声的安慰,让她娘亲只能有气无力、脸面苍白地躺在床上,轻微的身体抖动,还可心意相通着她的言行举止。
刘媒婆来了,她几乎是径直来到了家贫如洗的屋内,简陋的家徒四壁,自然畅通无阻着“手脚勤快”的她。
屋内的此时此景,多多少少还是限制了她本已精打细算的泛泛而谈之语,虽也有犹豫迟疑的瞬间,但她还是“落落大方”地将盈婷姑娘相劝到了屋外。
号称媒界第一高人的她,自然言词举止八面玲珑,久经考验的饱经沧桑,更是面不改色地笑迎四方,而就是这样千锤百炼的老谋深算之人,睹物思情,竟然也动了尘封已久、不知何方角落的恻隐之心。
什么添油加醋的侃侃而谈,煽风点火的起死回生,本可信手拈来的随心所欲,都莫名其妙地无影无踪了。
只是简单地说明了来意后,便弱弱地轻声道:“姑娘啊,刘婆本想说此事千载难逢,错过将终生后悔,但这是你的终身大事,而且、你娘的病情,你也知道,如果没有及时足够的银两,恐怕难以起死回生啊,你想想,好好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