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衡提了下眼镜，靠在电梯墙上休息，见到她顺便说道："嗯。"
与曾经高傲的樊衡相比，天差地别。
此时的他双眼下皆是黑眼圈，嘴巴上下都长满胡茬，眼睛细看充满血丝，上电梯都要休息，看起来这段时间并好过，颓废与劳累并存。
尽管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人，可站在那里总是像纸片一样，稍微不注意会被一阵风吹烂。
很狼狈，但他的眼神感觉莫名清明。漆雕檀说不出来，暂时放到一旁不去理会自认为的尴尬。谁让她脑抽没去背调，贪快不搞背调，还可能被对方误以为自己嘲讽他呢。
樊衡刚回了趟家那东西，重新上楼遇见了漆雕檀。
因为认识陈教授从而对漆雕檀有一定熟悉，除此之外便是她的能力出众，要是他还没有如今这般处境，肯定要抢过来。
且不说自己被污蔑，就是那帮人也不让自己洗清罪名。他们可等这个时机把他彻底弄垮。
樊衡一开始焦头烂额，还能从中得知好消息，但后面的局势可不是他能控制，各种不利出来，就连他一向不喜欢他的导师，在面对自己的死活时，还是叹无能为力。
至此，樊衡开始了每天摆烂，实验偶尔做。
反正这群小王八犊子就是想把罪名往他头上套，嫉妒他。这下子让他们成真了，他樊衡死就死呗，无所谓了。
上个实验赔完自己的资金，这周的钱全是从朋友那借的。父母近期身体不好，他可不敢借，还有一个原因是怕他们知道自己的处境，心生担忧。
此后，两人没有交流。
十楼到，电梯门开。
漆雕檀敲门，得到允许后抱着资料放到桌子上。
一进来能透过全景玻璃看到下面道路的坑，是刚才她经历的袭击造成的。
“刚才经历了未知生物袭击，还好没怎么伤到人，”陈教授喝上一口茶水，神情担忧，“小檀有没有受伤？我看刚才你好像在下面，正担心你。”
刚到大厦下面她发了条信息问陈教授侧门在哪，所以他能判断出她应该在下面。
“没事，我带了符纸，没受伤。”
“那就好。”陈教授把文章给她，算是正式开始探讨。
漆雕檀的实验没问题，但后来的大方向以及具体细节可能要更加细化，毕竟越往上走，难度系数更大，甚至可能一辈子都探测不到那个结果。
她目前还是研究生，以后灵研的道路还很长。灵研方面全世界刚刚起步，但几年内凭借巨大的研究生也足够翻新，到时歧视的结果也能够改变。
陈教授问道：“你为什么不选择直博，我看以你的能力是应该直博上去的。研究生的范围实在是太浅了。”
直博全称叫直接攻博，是博士招生方式之一。本科生直接获得攻读博士学位的资格。
“我想选择硕博连读。因为马上成为博士，压力太大了，而且家里也不太允许，”漆雕檀低头叹气，家里这方面她还要劝说，“当然硕博连读，也得看到时候的成绩。”
硕博连读，是在研二时选出优秀硕士生攻读博士学位，比起直博，压力不大，时间不紧。
“好吧，你心中有数就好。”陈教授还是对漆雕檀很放心的，这孩子独立聪慧，未来是个做大事的人。
要不是他过几年退休，他还真想带她。也没什么可惜的，这孩子能找到导师，肯定比他这个老头子好。到时候就好好退休养身体喽。
陈教授看到电脑上滚动的消息，上面的关键人物是樊衡。不由跟她说：“我想起一件事，话说也跟你有关的。”
听到跟她有关，漆雕檀上挑眉毛，顺溜溜的瞧他那看去，眼神充满好奇，在夕阳光圈下静等陈教授娓娓道来。
“樊衡那件事，你应该也知道……”没看漆雕檀，他反而有些落寞，自嘲般继续说，“闹那么大谁都知道，但我并不相信他那个人是这样的。”
“之前有一次，也是我正式认识他时，他在处理一起考场作弊。那时，你被指认考场作弊，而我当时外出，无法救你……”
陈教授的话语把她久违的记忆中拉扯出来，把那个案件剥离干净，彻底展现出来。她一边听着，刚回忆起当时的种种——
灵气复苏在前一年便开始，随之上申设立各种灵气专业，并采取月考形式。
漆雕檀使用不出灵气，但也没什么，她本身从事的灵研专业也不太需要。只是她对灵气的观察十分犀利，好几次月考成绩不错，也十分努力，被人戏称“卷王”。
大一期末考试，漆雕檀前去考场。
考试对她而言是非常顺手的，即便是新开设的重点灵研专业，她也得心应手，仿佛灵气与她人为一体。
她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在老师发卷到她桌面时便动笔写下。
考场都是按随机分布的，她在写卷子便察觉到有人开始仍小纸条作弊。而对于作弊这块，上申管理很严，只要被发现一点分数全部清零。也不知道这群人怎么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