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们这群人有奖励,只是目前还不清楚是什么。
此时屏幕上方弹出一条新闻,沈菀原本划掉,看清楚后停下手。
——经学术委员会、北部灵境研究元调查认为情况属实,认定樊衡在学术研究中存在学术不端的行为。根据《灵研专业预防与处理学术不端行为办法》,经上申大学研究决定,对樊衡学术不端行为做出如下处分:进行辞退处理;收回职位称呼;取消灵研项目申报、晋级评优资格……
……
樊衡回到上申实验室,开灯。
黑漆漆一片顿时呈现出实验室形状,连带着沉寂几日的回忆都被拖拽出来,同现在相比,着实有些可笑。
这段时间翻天覆地,听证会的形势不容乐观。他早就明白自己总有一天会离开上申,但没想到如此狼狈。
真要离开时心里未免有些晦涩。他十九岁来到这里,二十岁接触这座实验室,后来为了表彰他便划分给他。算了算,十多年了……
十多年了啊。樊衡笑着摇头。
樊衡在收拾东西,发觉门口有人,一看,是谈子宿踩点到。
谈子宿来课题组的第一天起,就以踩点进门,准时出门而闻名。努力是真努力,但懒也是真懒,超出计划范围的一点都不干,只想安安分分毕业。
看他简历写的很漂亮,在校内名声也不错,樊衡决定收下,可他没想到谈子宿根本不是外面的模样。
活脱脱死咸鱼,才是谈子宿的本质。
“老师,我帮你搬重的吧。”谈子宿力气大。
樊衡颠起一堆书,差点把腰闪了,“好。”
谈子宿走前,在门口探出头说:“老师,我听说听证会后有人帮你,有一点赢面,可管愁师姐又给研究员送了一些资料。”
言外之意,管愁师姐再添了把火,才让樊衡如此快滚出申大。
樊衡皮笑肉不笑,这内奸是真多啊。
他课题组都成筛子了。
“对了,你师妹怎么说?”樊衡叫住谈子宿。迎新会直接变破烂会,他不好意思面对漆雕檀。
谈子宿在门外,传声:“恩……她说不用办了,不用那么多虚礼,直接开始实验就行。还有我已经告诉她跟鹿悉师姐实验室转移到郊区。”
樊衡预料会被赶出上申,早在郊区的废弃房子里租了地方,到时候剩余的实验资料都可以转移过去。
关于原本课题组的资料要全部留下,但也不妨碍他们带走一部分,毕竟樊衡带头做的,就算带不走也可以重做一遍,耗费时间精力罢了。
樊衡出上申要担心人身安全。他倒无所谓,来一个打一个,只是学生们可能抵挡不住。
他不太能理解鹿悉与谈子宿目前还跟着自己。他没有把被污蔑的事情告诉他们,而且处分通知已经下来,他们就等分配新导师就行了,不会妨碍以后的灵研道路。
实验室东西不多,两人几趟就搬完了。
搬到最后一趟时,樊衡把实验室门窗锁好,跟十多年前的自己做个道别。
“樊衡……哎,”陈教授刚从上面下来,便撞见樊衡对着门发呆,“你还好吧?”
通报都出来了,陈教授用手拍他肩膀,示意安抚。皱纹面容上透露出几丝疲惫,是帮樊衡奔波而出现的。
陈教授帮他好多事情,他现在无以回报,很是愧疚,只能做到远离陈教授不把纷争带到对方生活中。
“就这样跟现在一样。”樊衡尽量恢复成平常神色。
罪名漩涡一出现,无论是网络上还是现实中都有人对他指指点点,甚至讨伐。说实话他都习惯了,有时候不被人注视还不舒服,简直有病。
樊衡在心里骂自己。
“如果有事可以来找我,不用担忧会牵扯到我,”陈教授给他保证,“这些纷争还不至于。”
越说樊衡良心越不安,“这些事情就是冲着我的,不用了。”
“没事的。”陈教授说道。
走廊的灯光跟窗外的点点光斑相对应,陈教授穿衣朴素,头发还有些许白,但面相流露出温柔。
手机在口袋中还亮起屏幕,上面显示漆雕檀同他的通话记录。细看发现是选导师问题。提及话语次数最多是樊衡。
陈教授可不是无意间看到樊衡。他有备而来。
他话锋一转,说道:“樊衡,你害人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