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我见过不少施加于变种人身上的苦难……被当做人鱼肉被人们分食、被当成恶魔或巫女来施以火刑、被当成商品和工具来贩卖或使用——”
查尔斯双手交叉紧攥着,指尖发白。是的,这就是一直以来他所看到、所听到的景象——痛苦、愤怒、憎恨、绝望……太多太多复杂而负面的声音进入他的大脑,他无法承受它们,他的能力如今只能为他带来痛苦。
所以他选择了逃避。
“有些变种人已经绝望了,有些变种人甚至不曾知道何为希望,当仍有很大一部分的变种人,他们每时每刻都在渴望被救赎。”小玉闭上眼睛,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三年前,差不多是我刚从那些‘恐龙’嘴里死里逃生后的事情吧,我当时路过西弗吉尼亚的一个小镇,准备在那里休整一下后直接出发继续自己的环球考古冒险……”
“那个小镇是个小有名气的观光镇,小镇的总人口不过五千人,其中近乎五分之一的人在暗地里信奉着红神苏切尔帕芭,他们坚信神可以使死者复活,只要他们奉献上足以代表诚意的祭品……没错,就是拥有着特殊能力的变种人。”
小玉并非偶然路过那个小镇的,十三区在那里探查到了恶魔的气息,当时就在美国享受短暂假期的她亲自领下了这个任务。
她有意的调查小镇中不和谐的地方,然后她查到了暗地里的丑恶的献祭仪式。
“十三个变种人孩子,最大的不过十一岁,最小的才六岁,七个女孩,六个男孩。”小玉起身,反客为主为自己和查尔斯到了两杯水“我找到他们的时候,仅剩下三个孩子以及十个腐烂的骸骨。”小玉沉稳的声线开始颤抖。
“每七天献祭一个孩子,他们需要这些孩子的血和肉,每次结束后,他们会把尸体再次扔到那些孩子中间。”
听到这里,查尔斯的手紧紧地攥了起来,小玉闭上眼睛,平息了内心升起的负面情绪,继续道“即使房间足够通风,可是尸体的腐臭味依然刺鼻。”
“我救出了他们,但是他们都没有活下来,因为长期同高度腐败的尸体待在一起,再加上心理因素,两个女孩没多久就病死了,还有一个十一岁的男孩,他是他们中的老大,在两个女孩病死后没多久,就自杀了。”
查尔斯不知何时捂住了耳朵,对小玉所说的一切十分抗拒——他不想听这种太过残酷的现实。
“你不想听不代表这件事不存在!”小玉低吼道,因为查尔斯逃避的态度。“他们的遭遇并不是特例,每时每刻,说不定就在我们坐在这里谈话期间就有一个变种人正在受难!”
小玉看着查尔斯痛苦的神情,情绪逐渐缓和,她的手插/入风衣口袋中,犹豫片刻又抽了出来,轻声道“对不起,查尔斯。”查尔斯下意识的抬头看了她一眼,不解小玉为什么会道歉。
“……刚刚是我想当然了。”小玉抿嘴道“也许因为我还把你当成那个‘X教授’才说出这种话的吧。”
“这不是你的职责,是我想当然了。”她重复道,像是喃喃自语“好了,不管怎样先把眼前的事情完成,他们应该等急了,我们赶快下去吧。”说着,她起身离开了书房。
查尔斯注视着小玉离开的背影,待到她离开了他的视线后,他才起身下了楼。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一面是变种能力带给他的痛苦,一面是对也许他能救下的那些正在受难的变种人的愧疚。
未来——
幻影猫疲惫的呼吸声与死寂一同环绕在这个略显昏暗简陋的密室内。
“小玉她……”查尔斯斟酌良久,才下定决心向妮拉询问着小玉的事情。妮拉摘下挂在脖子上的项链,将项链递给了查尔斯“这是四十多年前拍下的照片,那时候她才二十多岁。”
查尔斯一眼就从两个黄种人中认出了小玉。
她的笑容与遥远记忆中那个十二、三岁的女孩重合起来,这是他的妹妹。
“小玉是三年前去世的,死于……”
妮拉阖眸,最终还是没能将剩下的半句话说出来。
她苍老的脸上布满了泪水,浑浊的眼中恍惚一闪而过,她抹掉了脸上的泪水,对着查尔斯说道“我看到了几个小时后你说你见到了过去的自己,我想让你帮我捎句话给过去的小玉。”
查尔斯一愣,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告诉她:不要被感性所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