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明显不正常。
“我去船尾看看怎么回事。”云呈烨说罢便要起身。
袁妁念伸手就拉住了他，将手立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又摇了摇头。
她怀疑这个船夫有问题。
“船家？这里太暗了，你在前头调头咱再回去吧。”袁妁念冲着船尾喊道。
之前为了不被打扰，云呈烨特地将乌篷上的帘子都拉了下来，加之此刻光线昏暗，他与袁妁念都看不见船尾现在是什么状况。
然而，并没有人回应他们。
“船夫有问题！”云呈烨小声说道。
袁妁念点了点头，抽出随身佩带的小刀，递给云呈烨，示意他向乌篷上垂下来的帘子戳上几刀。
主要也是防着船夫借昏暗的视线，躲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图谋不轨。
云呈烨现在的功夫，他们倒不是特别担心，云呈烨也心领神会地刺向帘子。
依旧毫无动静。
“我去看看什么情况。”云呈烨附在袁妁念耳边小声说道。
此时，袁妁念已经很明显的感觉到脚底水流已没过了一层。
云呈烨轻轻掀开帘子的一角，没想到眼前一把小刀直冲自己刺来，云呈烨下意识往后倾去，没让对面的人得逞。
袁妁念也早有准备，抬手就向那只胳膊狠狠砸去，船夫只觉被重物砸的胳膊一麻，手里的小刀差点没拿稳。
缓过神来的云呈烨跟着直冲船夫肚子补了一脚，船夫双重吃痛脚下踩空，乌篷船便晃动了起来，一个不稳扑通一声跪到地上，云呈烨已将小刀抵到了对方的脖子上。
“谁派你来的？”袁妁念问道。
此时，刚才经过打斗，乌篷船已不能承受之力，船上水流越积越多，已经没上了小腿。
“哼。”船夫轻哼一声，眼底闪过一丝狠毒，“这条船我早已做了手脚，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不会有人来救你们的，你们就等着淹死在这里吧！”
“找死！”云呈烨紧紧握着刀柄，另一只手拎住了船夫的领子，眼里似要吃人般。
“留活口，回去好好审问审问。”袁妁念将一只手搭在云呈烨肩上，稳住他的情绪，“我估计，是都成国的人。”
首先不能让自己慌了阵脚。
“天真，我怎么会给你们留下把柄，我在地下等着你们！”船夫一头撞向了云呈烨手里的刀。
云呈烨没反应过来，只觉手中的船夫身体一软，直挺挺倒了下去。
船夫没有立即断气，仍在哈哈大笑着。
“你说说你咋那么冲动。”袁妁念这才幽幽地开口，“你都不问一句我们会不会游泳就这么着急寻死，都成国怎么派了你这种半吊子刺客来，回头我得好好跟都风间提提意见。”
笑声戛然而止。
云呈烨伸手探了探船夫的鼻息，已经断气了。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被袁妁念的话活活气死的。
船内突然安静了下来，唯有不断涌上的水流声提醒着他们不能再多等了。
“你早就知道他要自刎？”云呈烨问。
“是啊，我们经历过的这些都成国的刺客，一旦被抓住就立刻赴死绝不拖延，不知道他们背后的人是谁，洗脑了这样一批死士。”
袁妁念努力看着四周的环境，周遭越来越暗了，冬天的水本来就很冷，这艘船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刚才为了刺探对方的信息，才与他周旋了几番。
如今人已经死了，他们也不必再留在这条随时沉默的船上。
“跳吧。”袁妁念脱掉外裙，一会跳进河里，这长裙浸了水，只会越来越沉，拖累她的步伐。
云呈烨见状，赶紧扭过头去，扭捏了几秒，才开口：“可是我不习水性。”
袁妁念一愣，书里好想确实没写过云呈烨会不会水，可现在情况已经刻不容缓，云呈烨再待下去，只怕两人就真要下去见那刺客了。
“你也脱！”袁妁念心一横，直接上手就要解开云呈烨身上繁重的长袍。
“做……做什么！”云呈烨心里一惊，双手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胸。
“再乱动就把你踹下去见阎王。”袁妁念吓唬道，“一会你就听我的话，入了水尽量别扑腾。”
怕云呈烨紧张，袁妁念又补了一句：“只要你相信我。”
云呈烨听罢，晃了下神，点了点头，松开双手垂下，任由袁妁念将他的外袍扯掉。
待袁妁念将两人身上的累赘物拖了个七七八八，只剩下了能蔽体的单衣后，先行一步跳进了水中。
刺骨的凉意直侵入袁妁念的身体，冷得她不由自如打了个寒颤。
月光下，虽看不太清楚，云呈烨还是隐约瞧见了浸了水的袁妁念那完美的曲线。
“快下来！”袁妁念探着头催促道。
下水前，云呈烨看着袁妁念涨红了脸，义正严词道：“我定会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