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哥,你来了!”王生竹欣喜地叫江寒。
江寒只是轻微点了几下头,看了旁边的江展一眼,又叫住王生竹,“这两位所有消费都免单,你跟小岐说一下。”
“好咧!”
君凝烟去看江展,她不知道他们在外面说了什么,但看样子,好像情况不太好。
她走至江寒面前,跟他打招呼,“你好,我是你哥老婆,叫君凝烟。”
江寒淡淡撩起眼皮看了一眼,轻轻应了一声,“嫂子。”
嫂子?
窝槽。
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怪不适应的。
君凝烟抿着嘴角偷笑,但心里的绵痛却没散开。
少年被磨得没生气、更没脾气了。
“我跟你单独聊几句可以吗?”她继续说。
江寒点头,就往店里后头走,“要不,去后面吧。”
江寒是把她带到一个小房间里,与其说是房间,不如说是只是一个睡觉的地方。
只有一张床和一个衣橱,还有一张很矮的桌子扭七扭八地歪在墙角。
“哥,嫂子,你们先坐吧,我这地方有点小,你们就先就将坐。”江寒抱歉地说着,还把被子往里推了推,给他们腾地方。
君凝烟没有去坐,只是站在墙角静静地看着。
“江寒。”她叫他名字。
江寒转头看她,没什么情绪,表情依旧淡漠。
君凝烟嗓子跟黏住似的,她艰难开口:“我还有一个身份,就是荀慧的朋友,我们高中的时候是同学。”
这话说完,江寒才有了点反应,眼神闪了几下,但很快又灭下去。
他淡淡道:“那还挺有缘分的。”
君凝烟看他这副死气的样子,真的想打他一顿。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她好想念以前跟她斗嘴的江寒。
“荀慧的事不怪你,她是想自杀的。至于自杀的原因......”君凝烟捏住手心,继续说。
江寒打断,“我知道是自杀,结案不就是按自杀结的嘛,不然我现在怎么还能在这里。”
君凝烟惊讶反问,“你知道?”
“嗯。”江展坐下,抽出一根烟,慢慢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头低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君凝烟继续问他:“你为什么会知道?”
江寒不应该知道的。
还是有什么细节是她不知道?
江寒轻扯了一下嘴角,却没有一丝笑意,“你们可能不知道,也对。有些事情,会越传越失真。”
他吐了一口烟,慢悠悠地看向君凝烟,“嫂子,这么说起来,你是很眼熟,我们还打过几次照面呢。但你的样子看起来真冷,可能不太喜欢我们这群坏学生。”
“荀慧,还让我们离你远点。”
君凝烟现在手脚冰冷,心更冷。
江寒这话无异于在她心里插刀子。
她看了旁边的江展一眼,眼眶突然泛红。
江展过来牵她的手,轻捏了几下,柔声安慰,“没事的。”
君凝烟逼下眼泪,坚持问江寒:“你怎么会知道荀慧是自杀的。”
江寒没有回答,深吸了几口烟。
狭小的房间里瞬间里烟雾缭绕。
君凝烟死死地盯着他,等他开口。
江寒弯腰拿过地上的烟灰缸,狠狠地捻了几下,才开口:“我也不知道你们所听说的是第几版传闻,但是其实现在真相已经不重要了。无论怎样,她都不会再回来的。”
“这是一场游戏,可是游戏并没有开始。她当时把我和郭瑞奇带到河边,就玩那个你们所知道的跳河游戏。但是,要开始的她说不玩了,让我和郭瑞奇走。当时我们不想走,可是她的态度很坚决,还哄我们,说她就吹一会儿风,吹完就走。我和郭瑞奇自然不放心,边走边回头看她。等我们走远的时候,她就自己跳了下去。”
“我和郭瑞奇都不会游泳,所以都救不上来她。”
“可笑吗?是挺可笑的。”
“所有人都觉得很可笑。”
君凝烟听完许久才回神。
原来,这才是真相。
而她,却在九年后才知道。
她有些找不回自己的嗓音,哑声问江寒:“那你们知道她为什么想跳河吗?”
“抑郁症,之前就自杀过好几次。”
君凝烟腿发软,差点倒在地上,被江展扶住。
“你说什么?”
荀慧有抑郁症,这件事她从来都不知道。
她竟然从未发现。
君凝烟靠在江展身上,将头埋在他胸口,低声呜咽。
她究竟干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