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瑶眨着眼突然就笑了,好像想起什么:“带你去见见你爹。”
“什么!”不仅曜星,在场之人都被桑瑶这句话说懵了。
曜星看了看谢玉辰,瘪着嘴问:“娘你还记得爹啊?”
“自然记得啊!”这下疑惑的反而是桑瑶了,似乎不解曜星为何这样问,“怎么这样问?”
“娘亲,你还记得爹长什么样吗?”曜星又看了一眼脸色不明的谢玉辰。
“当然记得啊!”桑瑶抿了一下嘴角,神色不明。
这下曜星是彻底迷惑了,谢玉辰也有些意外。
就听桑瑶继续道:“你爹啊,跟你长得一模一样!”
这下曜星彻底被话噎到了:“我看也不一定吧。”又看了一眼谢玉辰,小声嘀咕,“我看一点都不像。”
想起秦伯说的曜星和他小时候一模一样的话,谢玉辰心里对曜星的话不屑一顾。反而有些好奇桑瑶说的一模一样,为何认不出自己。
曜星不想讨论什么像不像,反而好奇起了桑瑶口中的爹的事:“娘亲,爹爹叫什么名字?”
桑瑶不知想到什么,噗呲一声笑得乐开了花:“他叫星星。哈哈……”似乎是觉得这个名字特别搞笑,竟然笑得停不下来。
曜星看了一眼谢玉辰,顿时也乐开了花,想到黑着脸的谢玉辰被人软软地叫一声星星,他笑声也停不住了。
一时间,厅堂的笑声笼罩在整个谢府,每个人都被欢乐感染了,谢府一向重规矩,可从没谁能这样放肆的笑过。
桑瑶想起某人后露出的笑脸,自从来到谢府,她从未如此笑过。想到她的笑皆是因为某人,谢玉辰心里莫名别扭,或许桑瑶想起的就是自己,可是他还是没法让自己从这情绪中脱身。
曜星想到什么,笑声戛然而止:“娘亲,那我的名字?”
“是啊,你爹是星星,所以你也是星星。”桑瑶心情仍旧很好。
曜星这下笑不出来了,不忿道:“为什么要这样?难道他叫阿猫阿狗我也要叫阿猫阿狗吗?”
“放肆!”回答他的是谢玉辰,也是因为谢玉辰这一句,桑瑶才从回过神来,她竟然刚刚完全忽略了厅堂的其他人。
曜星气得想上去咬谢玉辰一口,放肆什么放肆,他以为他是谁?
“没有没有,曜星怎么会这样想呢?你爹已经死了,所以你是唯一的星星。”桑瑶发现自己的话可能会让曜星误会,赶紧解释。
“为什么?”曜星还是不解,谢玉辰也不解。
“因为你是你爹的延续啊。也是娘亲最爱的小星星。”桑瑶俏皮一笑,曜星见了,突然耳根有点红,既然是最爱,那就……
曜星嘻嘻一笑,顿时又变回那个黏着娘亲撒娇的小星星,一把倒在桑瑶怀里,柔声说笑。
谢玉辰看着这一幕,没再作声,让秦伯将他推出去了。走到花园处,突然觉得天色比以往好很多。
只有秦伯,情绪仍旧困在桑瑶的开销上,无法自拔。这可如何是好,先不说小曜星一听细棉布就直道委屈的样子,就单按主子的性格,只有让桑瑶更加奢靡的。虽说主子名下不缺钱,可再有钱,也不是这等用法啊。这可如何是好,还得找几个来钱的路子。一时愁苦了一张老脸。
桑瑶和曜星都没发现谢玉辰的离开,不过就算发现了,估计也是毫不在意。此时的两人已经畅想离开以后的幸福生活,一会儿是宅子不要太大,一会儿是要种什么花,两个人都各自在心底暗自发誓:一定要让他|她过上好日子。
下午很快就到,桑瑶带着曜星回旧宅,身后跟着寸心寸云。尽管一再强调不需要伺候,但是每次一说人家就跪求,桑瑶无奈妥协,想着反正也没两天了。看着乖巧牵着她手的曜星,她心念微动:“曜星,你有没有什么东西要带走的?要不要娘亲陪你去取?”
“没有。”曜星看了看白日的旧宅,和晚上截然不同,满目萧然。想起往日在花架下听娘亲讲故事讲画本的时光,突然有些感伤,一时对前路有些茫然,以后真的会如自己所想那般吗?
曜星想着自己重要的东西只有木盒和百宝箱,又想起百宝箱那天晚上给了谢一忘记拿回来了,木盒也不在自己手上,现在自己孑然一身,又好像一无所有。想到这里,手上力道加大,握紧了桑瑶的手,攥住自己最重要的。
桑瑶也没什么东西要拿,从床上暗格拿出几个箱子,箱子不大,却很重,她有些吃力。寸心寸云见了赶紧上前接过,桑瑶这才松一口气,然后拿着一本画册回了谢府。
曜星兴致冲冲自告奋勇去安排车马事宜,于是桑瑶只得先去找秦伯,因为寸心寸云也不太熟悉谢府,因此她只能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走。刚走过一个连廊,觉得有几分熟悉,就想起这是当初进府初遇谢玉辰的地方,当时只想着凑合一夜,没想到不知不觉在谢府住了小半个月了。
想到这里,桑瑶心底有几分感慨,更多的是庆幸。几次接触下来,虽然谢玉辰总是和曜星这个小孩起冲突,但是无伤大雅,左不过是玩笑逗趣多。他也不是个坏人,不然就曜星这样时时顶着来,他们两个早就被赶出府了,更遑论又是安排这安排那的。
说曹操曹操到,刚念着谢玉辰的好就看见不远处的门开了,谢玉辰被秦伯施施然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