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恨自信自己的医术,当日谢玉辰战后失踪,找回来也是经他手救治,他不可能有如此疏忽,漏了他头上的伤。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对昏迷的日子没有半点印象。”谢玉辰眯了眯眼。
“当日听到曜星说我是他爹,我只觉得无稽之谈。后来他说了救治一事后,我便起了疑心。”
“如果曜星所言属实,那私奔骗婚也?”李无恨这下真的没话说了。
“不可能!”谢玉辰果断否定,“先不说我是否……,哪怕我真的与桑瑶两情相悦,也断不可能让一个女子不顾名节跟着我私奔。更不可能在她怀孕之后弃他们于不顾,留下她一个人面对。”
“那?”李无恨不知道该说什么。
“此事必定有蹊跷。”谢玉辰摆摆手,“这事不要说出去,李叔就当什么也不知道吧。”
李无恨一脸懵的过来,又带着满肚子的疑问离去。
究竟是谁?此事就像背后有一只手,操控着这件事。
谢玉辰坐着,看着窗外的月季花。这是秦伯找人移植过来的,难为它们在烈日下也能开得如此鲜艳不显颓败。
其实他是在当日听到曜星说,他舅舅为了桑瑶的身体着想,给她用药忘记了他爹一事,才确定曜星是自己的儿子。也正是那时开始,他便起了疑心。
据谢一所言,他从那一战后,失踪了两个多月,都猜测他肯定丧命时,突然传来了个消息,说疑似在河边见到相似之人。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他那日为了避险,分明绕开了河川,往深林策马。更何况两个多月归来,他的伤势已经大好,就连身上的毒也不知被什么手段压制住了。
他当时不动声色,也在暗中调查了一番,可是结果一无所获。无人知道消息从何处而来,第一个传的人也说不清自己从哪里听到的。
谢玉辰无奈,对方救了他,给他治了伤,他却半点记忆也无,更遑论报恩。想着对方将他放在河边,估计是猜到了他的身份,不想招惹麻烦,就把这件事放下了。当时他猜测可能是山上猎户或者山下农人,身份不显贵,所以才不曾现身。
可是听了曜星的话后,他不再如此想了,既然他舅舅可以给桑瑶用药,那,给自己用药忘记一切也不是不可能。
为什么?就算看不上他当时的身份,桑瑶家里人不能接受,完全可以用其他的方法?
更让自己想不通的是,当时的自己为什么会……他自信自己不可能在短短的两个月时间内爱上桑瑶,乃至后来发生的一切。就算是真的爱上了,自己为何当时没有表明身份,做出私奔这种事。
按林婶所说,当时自己到云水县时,身体已无大碍,至少表面上和行动上不受任何限制。那自己为何每天通知谢一他们?而是选择在这小小的地方生活……
一开始,自己是怀疑曜星舅舅撒谎,可是这样的谎言实在太容易被识破,除非他有自信,曜星这辈子都遇不到自己。
来到云水县以后,谢九一直在查当年的事,但是不管有意还是无意,威逼还是利诱,得到的结果和曜星、林婶嘴里的并无多大差异。最多不过是些小细节的疏忽。
其中最令人疑惑不解的是,没有一个人见过桑瑶的脸。就好像来到云水县是安排,让人看见自己,也是安排。一切的一切只是为了证明自己曾经到过这里,并且曾经在这里留下了一个孩子。可是为什么呢?
这一切就像套索谜团,解开一个就有另一个。
谢玉辰回神,拿起案桌上的字帖。那天桑瑶说自己不会写字,确实让他惊讶,她的画一看就是自成一派,且名家教导。就像她一直表现出来的那样,属于娇养的产物。
这样一个堪比一国公主的消费下养出来的女子,竟然不会写字?不是不识字,只是不会写字,这又是什么道理?
他拿过字帖,自己推着轮椅去找桑瑶。
“曜星呢?”谢玉辰很快就看见蹲在花园路上的桑瑶,奇怪的是她竟然一个人。
“啊!”桑瑶本来在看蚂蚁搬着一粒饭看得入神,被谢玉辰一吓,整个人从地上弹起,一个没站稳,脚一崴铺进了谢玉辰的怀里。
谢玉辰又满抱美人入怀,手上的字帖“啪嗒”一声,散了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我,都怪你吓我!”桑瑶赶紧从谢玉辰怀里起来,捡起地上的字帖放回他手里,然后自发地走到他的身后。
这次不用他提醒,就推起他。
“你刚刚跟我说什么?我看蚂蚁入神了,没听到你的话。”
“没什么,就是想问曜星去哪了。平时他都爱黏着你,好像来了这里以后,就很少看见了。”谢玉辰平缓了心情,自然对答如流。
“他?他最近都跟着谢一了。听秦伯说安排谢一当他的武师傅,他最近忙着上蹿下跳学武功呢。”桑瑶嘻嘻笑,想起这些天曜星总是偷偷来她前面哭唧唧地抱怨累,转个头又一脸的学武算不得难事的。
“你找他有什么事吗?”桑瑶奇怪,谢玉辰这几天都在书房,不知忙什么。府里早就分餐了,她好几天没见过谢玉辰了,也没听说曜星和他有什么来往。
谢玉辰没答,反而扬了扬手上的字帖。
桑瑶一看,不知道是什么,刚刚捡的时候光顾着尴尬了。谢玉辰就用手翻开,抬高手让桑瑶看到里面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