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细想,只见一条婴儿般手臂大小的藤条向“她”冲来,顷刻间便在“她”纤细的腰上围了两圈,且用力收紧——意图把人截成两段!
“她”胃部一阵翻涌,只觉吃下的灵石都乒乒乓乓撞到一起,往窄小的食道钻,惹得“她”难受欲呕。情急之下,只能勉强挥动鹰誓剑,把湿滑的绿藤砍成两半。
那藤条哀叫一声,好似婴儿哭啼。那些暗处观察的藤条见状,似乎也有些发怵,刚刚涌上的勇气顷刻间又如潮水般褪去,再次没了动静。
怀春见状,暗暗松了口气,心道:幸好这诡物是个贪生怕死的,灵智也未通晓许多。否则......恐怕他和慕容天都要在此毙命。
虽说不难对付,只是那异样的气味着实让人难受,特别是少年,已经忍不住趴在地上、小幅度地扭动身子了,好似一只意图破茧而出的蚕蛹。
怀春叹了口气,只得走上前去,一手抚上少年背部,一手横在人膝窝下,将人横抱起来,稳稳向前走去。
谁知,刚一碰到人皮肤,人就模糊不清地低叫一声,随即主动把身体贴了上来,似乎把“她”当成粗糙的大树,想磨蹭止痒。
怀春仰着头,目不斜视地妄想前方,感到怀里令他尴尬的动静,不禁唤道:“......青山姑娘,这段路你可以自己走吗?”
阮青山讷讷应道:“......可以。”
这是什么羞耻剧情啊摔!骚年你确定那是“痒”而不是别的什么吗!
少年感到她气息变化,立刻贴得更紧了,低声道:“阮阮......好痒。”
她刚一附身,就觉得臂弯上死沉死沉,恨不得直接把人扔出去。幸好被理智及时拉住,才没酿成大错一桩。
听见少年神志不清的呢喃,她一面心里邪笑:桀桀桀,这可是上天降下的大好机会!不要白不要!一面娇声安抚:“主人放心,等到了安全地方,阮阮再帮你止痒。”
少年似乎也觉得现在有点丢人,闻言,只是把头轻轻靠在她脖颈间,故意谈起别的话题:“......为什么你不......痒?”
她也觉得奇怪,不仅一点感觉没有,还格外神清气爽:“阮阮也不知道......大概是这林子的主人只防男,不防女?”
忽然,她敏锐的狐耳一动,随即飞身一跃,钻出狭小窄缝,来到一片稍微开阔、却也仅能容纳三人的地面。又慌忙左右察看,发现一颗约莫五人合抱的参天林木,连忙一甩尾巴,躲在后面。
为了隐蔽身形,她迅速把少年放下,把人塞到怀里......虽然非常勉强,毕竟少年长高了,也变宽了,逐渐变成男人模样了。
她贴在少年宽阔的背后,被他略显高大的阴影笼罩着,忽然觉得......怪有安全感的。
虽然姿势暂时有些错位......啊哈哈。
她压下心里莫名的悸动,柔软白嫩的脸颊贴着人汗湿的后背,狐耳轻轻一动,听着树后那片空地突如其来的动静。
【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男人空气刮擦肺部——发出的粗重呼吸声。在他周身,还有轻薄的衣衫划过空气的撕裂声,很轻很小,几乎难以察觉,却被她敏感地捕捉到了。
两个人塞进那条一人小道,一人肩部摩擦过湿滑的藤条、如同的两只气球互相揉搓,粗重的喘息声愈发沉重,似乎已经逃到几乎力竭。
“别......别过来!”男人大喊道。
什么声音也没有。】
他们在办事,一男一女。女的不说一句话,只是轻轻地哭着。男的非常抗拒,可似乎被什么绊住身形,硬是脱不开身......阮青山猜想,大概是那阴险的绿藤。
后来两人渐入佳境,空气中飘荡的尽是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听得她尴尬不已。
待两人告一段落后,那女人才语气温柔地说:“你且在这待几天罢,我须得回镇上看看。”
阮青山听了这声音,顿时心中一惊。
这个柔情似水、细声细气的女声......不正是送他们木灵坠子的那个——秦颖吗?!
她脑里的怀春似乎也很惊讶,叹道:“这是......木灵!”
她顿时精神一振:“春先生,您认识她呀?”
怀春回忆道:“自然认识——我二十岁时,于人间历练闯荡。途中误入迷雾森林,身中鬼魅奇毒,呼吸几乎衰竭......昏迷后,却是木灵将我救下,带到玉泉山旁,修养数日,才叫我捡回一条性命。”
阮青山心道,这也的确是秦颖的作风......当初在镇上与他们萍水相逢,只因见他们境况窘迫、心生不忍,便大方地将木灵坠子赠予他们。那坠子作用不小,帮他们击退疯狂的萝女,还救了水文君一命。
可就是这么一个善良人,居然也会爱而不得......阮青山回想起秦颖说起自己“丈夫”、看到她与少年相亲相爱时的失落表情、以及眼前这番强迫男人行事的尴尬情景,便觉一阵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