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也一样!”
少年和狐狸越走越远,一直回到日落的山脚,来到局促不安的马匹前。
哦,流火......好久不见!
狐狸向下一瞄,望见它鼓囊囊的肚皮,登时一愣。
好你个臭流火,主人不在,居然自己去打野食......
说!是谁搞的你!
通体雪白的流火嘤咛一声,含羞带怯地望向一边。
哦!一匹更为雄壮的、肌肉饱满的大黑马!
那黑马斜睨着他们,颇为不屑地喷了个响鼻,又垂下高耸的头颅,温柔地与流火交缠脖颈。
嗬——瞧这模样,变脸变得比翻书都快!
两匹成马含情脉脉地对望一会儿,又乞求般看向他们。
她与少年对视一眼,便上前一步,叹道:“好流火,小主现在要前往水文渊,不能没有马力呀。”
她往右瞥了一眼,试探道:“不如你把情郎暂且借我?事成之后,我便随他返回来找你。”
流火温顺地蹭着她,缓缓点了点头。
她便看向少年,媚笑道:“主人~给新来的小马儿取个名字吧~”
少年立刻垂眼,故作冷静道:“就、就叫小黑吧。”
小黑听罢,气得想尥蹶子踢他,被慌张的流火制住了。
她也是眉眼抽抽,心道,这两次取名还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不过有种阴间的cp感是怎么回事......还挺好的......
啊!她是魔怔了!对少年带有情侣滤镜了!
她甩甩脑袋,柔软的狐耳被甩得一摆一摆,看上去颇有弹性,叫人想上手摸摸,以查探真假。
少年就特别单纯地摸上手,片刻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登时猛地收手,紧张地看着狐狸,活做了坏事的小白兔。
她想:有进步,更主动了呢。
魅惑狐眼微暗,雪白的脖颈缓缓向前,少年一动不动地瞪视着她,鲜红的唇瓣兀自颤抖着,似是抗拒般期待着。
她忽然退后,失落地垂下耳朵:“主人就这么不喜欢阮阮的亲亲吗?害怕得一直抖。”
少年听她言语,猛地一激灵,失声道:“不是——”又捂住嘴,只露出一双乌黑的、看不分明的眼睛。
少女轻轻拨开他的手,轻笑道:“不是......那是什么?那就是......喜欢吧?”
娇嫩的唇瓣缓缓凑近,吐出呢喃一般缠绵的细语:“主人要是喜欢......为什么不......唔嗯......”
她闭上眼,感受着少年难得的主动。
两片湿湿热热的唇瓣贴住了,主动的那方径自颤抖着,却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她喟叹一声,按住少年紧实的肩膀,倾身向前。
唉,为什么这里还有两匹马。
————
再次把信交给水文君后,他们便动手打点行装,准备上路了。
她没什么好打点的,这些事都交给少年去办。她只需要把要来的“春月雅兰”往身上一抹,就大功告成了。
抹的时候,她总感觉有点熟悉,似乎曾经闻过......
难道是在地球闻过?可是她既不懂兰花,也不懂香水,会是在哪闻过呢......
她正暗自思忖着,只听脑里的怀春喟叹一声,感激道:“青山姑娘,真的谢谢您。”
她忙道:“不用不用——我才应该感谢你,帮我吃了那么多苦。要是没有你,我个娇弱的地球人真心熬不过去。”
怀春温声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青山姑娘能够信任我,两度把身体交给我,才是真的令我感动。”
“是哦,春先生。你说过要‘等暂时尘埃落定后,为我说明一切’,现在怎么样?你要说明什么呢?”她补充道,“春先生,不是我不信任你。只是现在......你的情绪已经影响到我了,这不能不让我担心。”
“青山姑娘,我明白的。”怀春叹道,“您知道什么是‘灵魂’吗?”
“我理解它抽象的意思,大概是指人的精神、生命之类吧。”
“是的,青山姑娘。它是我们存在、思考消耗的能量,一旦它全部耗尽,我们便会......青山姑娘,请您走到窗边,看看天上那朵云。”
少年还在身后收拾衣服、灵石之类,她却听着怀春的指示,凭窗而望。
怀春尴尬道:“抱歉,青山姑娘,我忘了......请您走回房间,拿起桌上那杯水。”
她却没动,而是径自问道:“春先生,你忘了什么?”
她返过身,注视着那杯清澈透明的液体,以及忙忙碌碌、奔来走去的少年。
“还是......我该称呼您——柳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