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城湿热天气导致的爱喝水,或者大部分饮食都是流食的餐饮习惯,是朱鬼柳人生中一大特性,她从小也是被家里人这么养大过来的--是以理间深秀这么一说,她的眼就蓦地冰冷起来了--因为她觉得他在轻视她。
她的下颌骨一紧,眼神一凛,抿了抿唇,却是没说什么,也没喝果汁了,只是低着头轻轻地晃着玻璃杯子。
好半会,就在理间深秀好不容易,想第一次低头,而出口补救的时候,朱鬼柳就说了,“理间王子,我今天还有研究报告没写,所以……”--理间深秀知道她是想赶他走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就变成了这样子,以往他的“外交辞令”都是不错的。无论和谁,他都任意交谈,可不知道为什么对她,却是竟有如此的区别。
他知道她是真的在认真研究的。
光凭华国大使馆就处在市区这么繁华的地段,可她身上却没有任何一件西国原产的东西就知道,她根本没出去玩过。
可她如此追求高效率地,好像整个人生都只在做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却不带他玩,又跟他客套的样子,让他感觉被深深地抛弃了。
不是冷漠无言的对你,而且由思想境界高水平向下的那种难以理解,这点尤其让理间深秀觉得觉得亏慌。
于是他忍不住说道,“你为什么就不能像别的女人一样参加一些晚会或者是单纯的交流会就好了,这样你也能学习到西国的司法啊,为什么……”,理间深秀抿了抿嘴唇,没说出的是为什么要跑去郊区,问那些没有文化的农民和商贩呢?
朱鬼柳一听,眉头皱得更深了,“我为什么要像其他人一样?你是觉得我不和别的人一样很丢人的话,那我不找你就是了”,朱鬼柳很认真的说,端的无辜与不解。
很多人说朱鬼柳和人不一样。
当然这话很有可能是指她是清流,或者独特,但在大多数的时候并不是和好的词汇。因为这代表着你和别人不一样,代表着你反叛、不合群、不服从管理。
这种感觉就很像一种说法,就好比到最后,如果整个社会如果都觉得,在夏天吹风扇是不对的事的话,就算你一个人觉得想吹风扇,而且这也属于正常欲望,却也还是难以奏效的。相反的,就算你最后成功了,势必也要忍受那些异样的的评价排挤,和内心的痛苦。
当然这只是非常病态的一种社会文化。其实大多数时候,倒没有衍生出像夏天不准吹风扇这种不良风化,但就算是其他,也已经复杂、高级得够让人心烦了。
理间深秀就不解了,为什么她就这么不开化呢?
可他知道如果直接命令她--你就照着别的上层女人怎么做就好了,那又会激起她的反骨之心。毕竟她并不是这里的下属和仆从,倒像狻猊一样可以横冲直撞到你失去耐心,而这也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你可以多尝试和别人了解,或许她们也有你不曾了解东西,可以帮你更加了解这个世界上你不曾体会过的美好……”,他说。
朱鬼柳皱眉,“为什么一定要和她们交流,我才可以体会这世界上刷分美好?我已经做过甄选了,我并不想那样做”
“其实就这样他们那样过那样的,我过我的,有什么事的时候再一起解决,也没有别的冲突啊!为什么我的人生就一定要分出时间,去做我一开始就并不想做的事啊?”,朱鬼柳仍是不解。
“你这么说是嫌弃她们,还是嫌弃我的国家,你……”,理间深秀刚想说,你不是来这里交流的那你为什么还来,可他陡然想到,她是他叫来见习西国司法的,也只有这点,才能说服她愿意过来的时候,他就不好意思说出口。
只好转而说道,“你来这里不说和她们交往一下也就算了,可你为什么连出去玩一下也不,这样你不就只是换了个地方工作吗?你也没必要要拼命到这样子吧?”
朱鬼柳直接就想一句,我做我的事和她们有什么关系--这样回过去给理间深秀。可后来又想到他的身份,也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太矫情了。所以换了个说法。
“我听不懂他们说的什么话呀,我只学过国际语,总不能还拿着个手机翻译吧!而且……你的母亲他们好像说的还是你们本国的话吧?”,朱鬼柳一下子像是抓住了什么非常有理的理由,突然又理直气壮起来了。
这点倒不是理间深秀能反驳的。因为他们宫里的确说的,是更加久远的皇族留下的古语,寻常人就算高层官员如路克,也根本不可能知道。而他妈妈也只会说西国语,怎么和她交流呢?
不过理间深秀也不是傻子,看出这是个借口的幌子而已,只得好声好气地劝说。
“这样吧,你为什么不换个角度来看呢?以你现在的能力,你可以做其他更重要的事,为你的司法公正事业做出更大的贡献啊,你可以出去和别人讨论这些事情……”
“或者在其他的地方告诉人们,而后完善你自己的思想,提高你自己的能力,也更容易和人交际,不是更一举两得吗,你这样天天只埋头苦干是书呆子才会做的事,会变成傻子的!”,理间深秀语气诚恳。
朱鬼柳见理间深秀是真关心自己的样子,也没好意思大小声,但还是坚持道。
“可对我来说更重要的事就是这个啊。虽然我知道政治家们聚在一起,或者是女人们聚在一起讨论,能带来很多无形的东西,可能促进发展,甚至给我的国家带来钱财,可我不是政治家,我也没想成为那样的人啊!我只想抓住实际我们够的到的东西,就是我的研究啊,你说的那个对我来说太缥缈了,而且我也做不来的”,朱鬼柳一脸诚挚。
理间深秀虽然也明白是这样,但也不禁扶额,“你难道从小到大,就没有哪一刻想要变得更好一点吗?就就冲那个,这种想法就是你的不对了,不想交际既然是你的短板,那你努力克服了,不就少了一个能令你害怕的事吗?”
“如果你改了,那不觉得也是另一种成就了吗,这个世界上少了一种梦到打败你的东西啊!”
理间深秀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站在这里像是一个爸爸在苦口婆心劝告女儿的架势说着。就只是为了让事情能按照他的设想来发展一下,而不是像一块加了酵母却发不起来的蛋糕一样--他都已经给她搭好舞台,也向众人郑重地介绍了她。按道理说,她应该此时在他们圈子里如鱼得水,受人追捧的,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呢!啧。
朱鬼柳一听那话,就不由地放下了果汁杯,看了一眼自己被动过了的办公桌面,正色看他。
“那你应该不知道,从以前到现在,每次有人靠近我的时候,比如我在看书,我就会把书本合起来--”
“因为我从来都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在做什么,或是想什么--不然我会非常难受--因为有种被监视的感觉。每个人有每个人缺点,如果说我的缺点就是不想出现在别人的眼前,这算是我的私欲,我为什么不能满足?”
“而如果我改了这一点,暂时变得高尚了,可现在的我并不开心--因为我的想法一直都是如此。再加上如果我改的这一点又并没有对别人有太大影响,只是没改的话会对我的形象有所影响而已,而我又并不需要别人对我的印象有多好--那么我不怕承认我的固执,我就是这样的人”
“只有像掌控所有人的人,才会想学习这世界上所有的技能,我没有那个想法所以,也不想去改变自己;而且我又没伤害过别人,我不希望别人对我做的事我也从来都没有对别人做过,这应该也不能算我自私吧?”
朱鬼柳挺直了身体,“这个世界上的语言有很多种,但并不是学了就可以真正明白对方的意思的;因为每个人的思想也不同,这样算来我也有自己的语言,你也有自己的语言,如果不是想去深入了解的人的话,那么我可以不用花费那个时间,而且可以去做我更重要的事情”
“我的人生并不长,在西国未来见习的时间也只有不到八个月了,还有那么多地方没走访过,我不想留下遗憾”,朱鬼柳说着,倒是很真诚的真心真意。
因为她肯定,未来她是绝对不会离开自己的舒适的国家,跑到别的地方每天失眠,日子过得像流浪似的,所以她当然得在这短短的十个月里把有关西国司法的研究做好才是--当然也顾不得理间深秀和其他人的晚宴邀请,只是一一推拒了。
理间深秀不知能继续说些什么。他早就知道她很固执,就像邮轮上那次她的脸被海风伤到的那样,只要涂药就能好些的,她却偏偏不要--因为她说,她不会随便长期让莫名其妙她不懂得的东西,涂上她的脸--就像打疫苗针的事也是那样,然后她就那样,一脸黑黑地在到达西国的时候和他一起参加了晚宴。
可他没想到她竟然会是这么固执,竟然一丝颜面都不给。即使他的邀请函也都全给推脱了,还没给机会让他说出,“你为什么不接受我的邀请”这种蠢话--毕竟她都已经表现得那么理所当然的无所谓了。
还真是,让人挫败!
但没关系,理间深秀自己说服不了朱鬼柳这种人,自然他有别的擅长“刻薄、堵人”的作家好友,可以“攻破”她,所以他体贴地告了别,嘱咐她好好休息,暗地里则下了决心另约时间会面。
这次,理间深秀是让刘凤瑶出面,令朱鬼柳来见缪辰的。还美其名曰,是缪辰想要见识见识华国人的文化,所以令她前来交流的。
理间深秀知道,这种如此随意地冠以交流名义的见面,实在有些强人所难,只不过情势如此,也顾不得了--他总得有所进展才是。
华国人约会向来是会提前半个小时到的。
缪辰作为理间深秀的好友,受理间深秀的嘱咐,但也是身份有别。加上又是在他的咖啡馆里见面,所以尽早地前来了。却没想到直到理间深秀也来的时候,两人空等到快到约定的时候,还是不见朱鬼柳的影子。
理间深秀不禁就有些恼火了,觉得她下了自己的面子,正是路过前台,要出门寻她问清楚指责的时候。
朱鬼柳却从露天座位旁的花丛隐匿处站了起来,似乎坐在地板上太久,还一个不小心一下子起来踉跄了一下--她罕见地戴了她的眼镜,手里提着单肩包的带子,还夹杂着笔和稿纸,非常不同以往的打扮。
看了他们要出门的动作,朱鬼柳扶了扶眼镜,不禁疑惑道,“你们这就要走啦?”。
他们这才记起,西国本身的约会见面文化是晚些到的,尤其是身份更高些的人更是。而现在时间也才刚好到约定的时间,看她的情形,倒是刚刚他们想错了,错怪了她的。
于是一行人重新回到座位。
缪辰倒也不失水准开场话就说得挺得体动听的。
“朱小姐,我是缪辰;我可是有很多问题想向你请教的,希望你可别厌烦才是。嗯,当然啦,如果你在西国有什么问题的,或者有什么事,如果可以的话,也可以找我帮忙……”。
缪辰一边给她倒了咖啡,一边道。
却是眼尖地发现朱鬼柳的眼睛一亮,却又看到旁边的侍者似乎不太方便说出口就顿时暗淡。然后他的心里就不由地有些轻视起来了。
其实他看人的话,在未见面的时候,倒还是平等没有偏见的,这段时间,别人说她如何不识抬举他倒是没有多想--只是他们毕竟第一次见面说的客气话,她就当真,加上刚刚那匆匆一瞥,倒是让他对她的好感下降了很多。
却待送咖啡的侍者走后,缪辰一如既往地翘起二郎腿,看到她眼里闪过的一丝不悦却还强忍住,他就觉得好笑然后轻蔑地等着。
果真朱鬼柳就迫不及待的开口了。
“那现在就有一个事情我想请你帮忙,这么说虽然很唐突……但你可不可以帮我找一首歌的原碟呢?”,朱鬼柳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哈?”,缪辰还以为是什么,做了各种心里准备,和如何推脱的推辞后,却没成想听到的竟是这个。
朱鬼柳看他一脸不可思议,还以为不行,就有些气馁,便自顾自地摆了摆手,道还是算了。
理间深秀就看不惯她这副要说不说的样子,“说啊,又不会怎样”。
朱鬼柳得了鼓励,看了还没回复的缪辰一眼,拿出手机,把一段有些嘈杂的弱弱的轻音乐放了出来。
边有些羞愧地解释了一下,“我刚刚进门的时候听了这首歌很喜欢的,可是问他们要这首歌的名字,他们都说不知道,我要完整的录一遍又不肯……我刚刚在外面听了很久,还是觉得实在想听原版的碟片……”。
朱鬼柳的眼神有些受伤,想来是好不容易问了的,却被打击了,有些难以说出口吧。
而缪辰直到纯音乐的歌曲放完了,才回过神来,倒是恢复了以往一贯风度翩翩,彬彬有礼的模样。理间深秀甚至觉得他的笑容更真实了些似的。
缪辰神情飞扬地招手让咖啡馆的领班来,让他翻出那盘碟子找下原歌名。
那领班却是说,“那首歌也不知道谁刻进去的,我们都把那段放到中午最没人在的时候播的,找不到名字了……”。
那个年纪颇大的领班这么一解释,不知是不是刻意,朱鬼柳总觉得他的意思是自己的品味档次很低的感觉一样。不就是刚刚叫他重放一遍碟嘛,他也没照做啊,在不高兴什么!
朱鬼柳的眉眼就不由地有些不平起来,就算那侍者今天心情不好,也不能这样把火隐晦地撒在她身上吧!
朱鬼柳刚想傲气地跟缪辰说不用忙了,她自己去别的地方找好了。却是这句话没说出口,缪辰突然转头就和她说,“不用担心,这首歌叫rhapsody--没有地方下,不过我那里有,我到时候找给你”。
说完这句,竟是不理那个有些打扮整齐、欠着身回答的年老领班,就仍旧和他们说话,向朱鬼柳攀谈介绍起了西国有哪些好玩的地方可以。似乎把那个侍者遗忘了似的。
那个老人梳的大背头,红领结扎地齐整地穿着背心西服,站的久了,不停地在偷偷换腿,尽力保持恭敬的站姿。
朱鬼柳看了心有不忍,大概猜到可能是因为缪辰也挺喜欢那首歌的,不然也不可能直接说出那首歌的名字,虽然并不知道他为什么之前不说……那个男人想说她不好,却不小心触怒了缪辰,也或是在客人面前这样做令他丢面子所致,实在有些活该,和可怜,但这又是缪辰的店铺和下人,朱鬼柳有心想说什么却是不好说,只是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理间深秀倒是看了她一眼,发话让那个领班下去了,朱鬼柳暗暗舒了一口气,不由地看了理间深秀一眼,却没料到他也灼灼地看着她,朱鬼柳一愣,然后看向缪辰,不由地想起今天的目的来了。
寻了个时机打断了,“我们刘部长说你想了解华国的文化,那么不知你想了解那个方面的?”。
缪辰听言就笑着问了一句,“那你能背得出华国史吗?”。
朱鬼柳摇摇头,“嗯,我不行,讲个大概还行……但郭斯嘉,就是我的好朋友可以,他很厉害的”,朱鬼柳一副信誓旦旦地说,她的国际语水平日渐提高,但有的时候还是常常卡壳就是。
“我如果要看教科书的话自己看就是了,主要是个人的理解问题”,缪辰说着。
“我想也许你能和我说说,华国赴会的时候不是也可以根据服装来定义约会的类型吗,不过看你的衣服,我可看不出来你如何定义这次的邀约的”。
缪辰讲话是很需要注意力的,不只因为他有时候字字珠玑,还因为他的脑部太活跃话题很快,一下子会令人摸不着头脑所致。
但朱鬼柳却没却没什么困难。他们在某种程度上很像同一种人,谈某些共同话题时可以自然地谈笑风生,但前提是不涉及私人。
朱鬼柳倒是很乐意和他解释,“对啊,我们华国的邀约一般不说约会的,这是在你们这里常用说法,在我们那里只算情人间的采用这种说法……”。
“噢,那我刚刚不是说话太随便?”,缪辰说了一句,在她对面坐的挺直,盈盈笑着。
朱鬼柳被打断,也没接口,而且一笑继续说道,“也还好。我们那里常说的是见面,比如说,我要和某某某见面,那么就是一个邀约了。见面的,也就是约会的类型和西国相差无几,不过在我看来,只有分想去的和不想去的,必要去的,和不必要去的……”。
缪辰就不由插嘴一句,“那你觉得这个这个见面是那种呢?”。
“还有最后一种,就是都可以的”,朱鬼柳加了一句,缪辰也没再说话。
朱鬼柳就道,“我想本来我还穿正装的,因为我对这次的见面还是很重视的,所以我还是准备了一下的,毕竟还有理间王子也在”。
朱鬼柳见理间就一人坐在旁边听他们说话,怪尴尬的,于是就顺便提了一句。理间深秀看着她笑了一下,但朱鬼柳却是看了一眼后,却没有什么表示,就低下了头,搅拌着咖啡。
“哈!”,却没想到缪辰突然就震惊了似的奇怪道。
“你,你告诉我这样就是你准备过得样子,那你平时得是什么样子啊?”,他的语气很是夸张,有些冒犯,但却并不明显的样子。
朱鬼柳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我这样怎么了!怎么就不行了?”。
“不是不行,只是在这里不行”,缪辰说道,一边好笑地看着朱鬼柳那没有一丝一毫修饰过的面孔,和看起来很随意一件牛仔外套,扎得整洁的头发--没什么特殊,就像她曾和郭斯嘉说过的关于痣的理论一样,她也只是和其他人同样的器官一样,只不过胖瘦不同。
要不是看她坚毅的方形面孔和褐色般沉静的眼,还真是分辨不出,是以他并不刻薄,“在我们这里,只有精致打扮,手臂要圆润白皙的才算美女哟!”。
朱鬼柳本来还认真听着,听到这里却是不由地好笑。
“我又不需要别人觉得我漂亮,只要不失礼就好了......”。
“可是为什么呀?你就这么不要形象和漂亮!”,缪辰仍是奇异道,好看的眉挑起一个不羁的弧度。
“呵”,朱鬼柳不禁一笑,眼睛泛着点点笑意,“你不觉得一个人长得漂不漂亮其实不是很重要吗?重要的你是什么身份而已。其实人对人是有很多界定的,如果我一开始把你定义成某种人后,比如说是朋友,那么你的容貌只是让我识别你的工具而已,并没有其他用处,如果我们是朋友,你长得那么好看对我没有任何实际的好处,最多令我心情愉悦而已”
“而假如你是路边上随意路过的一个人,那么只要你不是特立独行,那么基本上没人会关注你--所以一个人的形象没那么重要,人的容貌只是在寻求配偶的时候有用,可一旦确定对象后,那么容貌也成为次要辨别的一种标识、完成了吸引任务而已,很多人不都是因为结婚以后,因为那时候没有经营形象和婚前差别太大而因此离婚的吗?我想我说的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吧!”,朱鬼柳很是认真。
缪辰也是和朱鬼柳一样个性的,只要有人与他观点不同,就会想尽办法要确保争出个对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