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
傅渝吓得手足无措，决定再打给秦正安试试，低头拨电话时，余光从医生手中那一长串诊断书上一扫而过，诊断结果一栏中“流产”二字突然刺入眼帘。
临江区人民医院的救护车停在路旁，医护人员将白阳抬了上去。
孩子们原本闹着要一起陪白阳去医院，被牟警官制止，准备先派车将孩子们送回福利院。
云破晓一边安抚孩子们，一边将他们一个一个抱上警车。
……
柳钟元收回视线，感觉自己的喉结被打了个结。
他用不可思议地眼神打量着傅渝脸上的神色，企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个确定的答案。
“柳钟元，你不是说你想要像你们秦队那样思考问题吗。你是做警察的，用你的直觉仔细想想这件事，等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你就又追上了你们秦队一步。”
傅渝说完，朝云破晓走去。
“破晓，我在市六医院那边有个关系很好的老师，他对精神类药物很有研究。今天正好联系我，我现在就过去一趟，顺便还能咨询一下地/西/泮的事。”
傅渝挥手拦下一辆出租，告别众人，先行出发。
牟警官正在和医护进行交接工作，一会儿还要负责送其他孩子们回去。
云破晓和柳钟元则准备前往大学城。
刚才大队收到秦正安发来的消息，已经确定顾唯在死亡当天下午，就是在大学城中央的学府书香附近活动。
时间已经接近下午两点。
下午的调查工作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柳钟元带人先去附近店里打盒饭，云破晓则坐在现勘车上整理现勘报告。
没过一会儿，只见柳钟元和一名警员一人提着两大袋盒饭过来，放在警车的后备箱上，众警员一窝蜂围了上去，从袋子里取饭。
云破晓在车里等了一会，便将填写记录的夹板放在后座空位上，正准备下车去拿饭，却见柳钟元已经拿着一盒快餐朝她走来。
“没事没事，不用下车，盒饭我给你拿来了。”
云破晓接过他递来的盒饭，打开一看，主菜两荤两素，外加一只鸡腿，卤香四溢，是在街头巷角里才能找到的正宗老卤。
云破晓挑起眉头，将盒饭递回去：“老柳，你有什么事就直说，不必弄这些。”
柳钟元倒没有心思开玩笑。
“你还和我客气什么，盒饭是队里统一打的，那只鸡腿是我柳钟元单独买的，为了表达对云法医的歉意。”
“歉意？”
云破晓不解。
柳钟元不再说什么，将盒饭往她怀里一放，接着就跑开了。
不远处，几个警员将柳钟元团团围住，说笑着：“老柳这是重色轻友。”、“老柳，我受伤了，是心伤，需要加鸡腿。”、“报告，我方请求鸡腿支援。”……
一群人吵吵嚷嚷得迅速解决掉午饭，又依次上车，朝大学城进发。
云破晓坐在后排，拿起记录板，重新梳理今早现勘得到的信息。
案发现场被刻意破坏的痕迹明显，至少说明凶手是个行事缜密之人，且具备一定的反侦察能力，不仅利用了天气因素，还利用来往小镇的游客帮忙隐藏行踪。
那群孩子，真的是巧合吗？
那个孩子们口中的“傻大个”又是谁？
云破晓倚在靠垫上假寐，脑中模拟着顾唯的死亡现场。
顾唯的指甲缝里残留几条木屑，应该就是那张凳子上的，她和许笑当年一样，死前被绑在了椅子上，凶手利用弹珠折磨她，也许是想从她口中逼问出什么，也许只是单纯的恨意。
恨意！
云破晓抬手摩挲了一下鬓角，她能从凶手的那种泄愤行为中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恨意，而非巢自兴那种纯粹的快感。
问题的关键也许就在这里。
但如果凶手只是想杀死顾唯，那为什么会选择巢自兴当年的杀人手法？
为什么会将顾唯带至龙腾大酒店？
凶手在这一过程中，似乎是在有意引导警方注意到桦龙地产。
一切还像一团迷雾。
也许只有找到真正的杀人动机，才能找出真正的杀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