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宴黑沉沉的眸子仿佛一个无尽的黑洞,他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宁皎跟舒伯母不论是相貌还是性格,一点儿也不想像,大家一直以为那是她像父亲的缘故,但看到你,我明白了,舒伯母真正的女儿就在这里,而宁皎,不过是鹊巢鸠占罢了。”
宁粒做出十分震惊的表情,半天才摆手道,“你千万别乱说,我妈叫林若寒,她从来没跟我说过我父亲是谁,我对您跟宁家的事也没有兴趣,”她就不该信了程诺的话,上了晋家的飞机,在这万里高空,除非她是小仙子,不然真的没地跑啊!
晋宴也只是随口一猜,毕竟宁家也不是吃素的,狸猫换太子的事只是故事,现实里操作还是有些难度的,但眼前这个林若寒的女儿太过匪夷所思,“恕我冒昧,宁小姐去洛城要做什么呢?我查过了,你并没有求学的需求。”
她在国内也是大学肆业,宁粒心里没来由一酸,“这是我个人的事,晋先生,咱们素昧平生,聊这些过了吧?”
“我只是想问问宁小姐想不想见一见舒伯母,哦,小诺可能没告诉过你,家母跟舒伯母是好友,”他眸光深沉的看着宁粒,“跟我订婚的是宁家长房大小姐,舒伯母的女儿。”
宁粒有些明白了,她好奇的看着把这些话说的理所当然的晋宴,“你们这些豪门子弟,都是把婚事当公事来谈的吗?婚姻不应该是发生在两个相爱的人身上的吗?晋先生给我的感觉怎么是,只要是宁家大小姐,只要是舒女士的女儿,不论容貌品性才华能力甚至你爱不爱她,你都可以不在乎?”
“宁时英跟舒畹的女儿,才华容貌性情能力,这些需要去考虑吗?”晋宴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但他对上宁粒的眼睛,又觉得如果这个女儿是宁粒,养在林若寒手里的宁粒,他还真的不敢冒这个险,“宁小姐问的爱情嘛,”
“那是傻姑娘才会去想的事,我们关注更多的是利益,”从小他就知道他的未婚妻是宁皎,就像宁皎知道她会是晋家的女主人一样,大家都沉默的守着该守的底线,在这条底线之上,最大可能的过着想要的生活,他是挣钱,而宁皎,晋宴鄙夷的笑笑,她最享受的不是成为华人圈里的第一名媛,而是因为这些风光带来的爱慕的眼光,她喜欢将那些为她疯狂的男人攥在手心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感觉。
不过晋宴不在乎,只要她不冲破底线,只要她还记得她的身份,这些小小的消遣,他还给得起。
好吧,宁粒懒懒的倒在椅子上,觉得靠背太硬,又不客气的抓了只垫子放在身后,还觉得不舒服,干脆身子一歪,把一条腿挂在圈椅的扶手上晃着,“晋先生是从我身上看到利益了?”
这人看来是对自己有所求了,那她就可以随意随意。
晋宴长这么大,头一回看到有人这么躺坐在椅子里,可这种毫无教养的姿势被宁粒摆出来,竟然有一种新奇的美感,似乎还很自在,他轻咳一声把头转到一边,不去看宁粒晃悠悠的小腿,“你去洛城一定是找宁家的,不论你要去见的是宁大先生,还是宁二先生,我都会帮你如愿。”
既然晋宴对宁皎没有感情,宁粒心里的防备少了许多,“那晋先生想要是什么?”
“等你回到宁氏,我会跟你订婚,”晋宴淡淡道。
擦,这是什么话?宁粒从椅子上跳起来,“洛城华人还搞一夫多妻?你想的美!”
晋宴看着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的宁粒,大大的杏眼鼓的圆溜溜的,挺跷的鼻子皱起好看的纹路,“你又不是宁氏的人,这么激动干什么?”
宁粒哼了一声,重新坐回圈椅里,“你不是认定了我是嘛,不然也不会纡尊降贵请我蹭机了,我猜你是不是还有另一个打算,如果我不是宁家的女儿,你也有办法让我成为宁家的女儿?”
宁粒这会儿又像缩回爪子的猫,不过还在向自己闪着尖尖的牙,晋宴摇头,“不会,如果你不是真正的宁皎,我不会非要给你一个身份,那是对宁伯父跟伯母的不尊重。”
“你那么需要一个未婚妻,还得是宁家的?宁皎又没有死,你守着好了,”宁粒想不明白晋宴的打算,如果只是两家联姻,只要宁皎没死,这段关系就存在着。
“我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了,家里的祖训,只有在二十五岁之前结婚,我才能拿到属于我的全部股份,不然我会一直受制于人,但我不喜欢这种感觉,即便那些人是我的亲人。”
既然他想跟宁粒合作,那坦诚是第一位的,“晋家的男人只有在结婚之后,才被识为成人。”
宁粒愕然的睁大眼,还有这样的规矩,晋家真的是在米国,不是在哪个山里隐居?“所以宁皎不醒过来的话,你得找个人跟你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