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的人都走了,宁殊扶着宁时英坐下,将他所知道的全部告诉了父亲,“二叔,你有什么解释,可以跟爸爸妈妈说。”
宁安英没想到他瞒了二十年的秘密会突然被舒畹发现了,“这,这都是胡说的,根本没有的事,嫂子,大哥,你们别信那女人胡说,还有什么鉴定,”
他拿起鉴定书像发现了新大陆,“这不是咱们研究所做的!”
“你觉得我放心让宁氏的研究所做这个?这是我让我们舒家的医院做的鉴定,程诺跟着去的!”舒畹冷笑一声,“这些年时英身体不好,小殊又一直在读书,你在宁氏已经是一手遮天了。”
一手遮天怎么可能?就冲宁时英手里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是宁氏最大的股东,他也不可能一手遮天,“嫂子你开什么玩笑,你还不知道我,我的理想就是潜心治学,能在大学里谋个教职就很满足了。”
这些年宁安英私下的小动作舒畹不是不知道,但因为长房是宁氏的大股东,不但宁时英手里握着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她手里还有百分之十,宁安英就算是想兴风作浪,也没有实力,所以她才睁只眼闭只眼,算是全了丈夫这个长兄对弟弟的疼爱之心。
可现在他是怎么对自己的?把自己没出月的女儿换出去,送回国内?舒畹都不敢想,如果林若寒心狠一些,或者女儿身体差一点,只怕她这辈子都不可能见到亲生的女儿了,“我已经叫人把宁皎跟林若寒看起来了,去的是程家的人,”
舒畹也不再跟宁安英废话,“到底是不是真的,是不是你做的,也不过是一查的事。”
宁安英原本还想着狡辩,等把舒畹哄走了,立马把林若寒给弄走了,然后把所有的事推到林若寒身上,宁皎怎么说也是宁家的女儿,大不了自己把女儿认回来就行了。
“大嫂,你,你做事也太绝了,大哥,你看嫂子,”宁安英登时变了脸,指着舒畹道,“皎皎到现在还没有醒呢,你去折腾她,你怎么忍心?还叫程家参与进来,你这是要把宁家的脸都丢光啊。”
“我女儿呢?把一个才出生十几天的孩子抱出医院,你是她的亲叔叔吗?你当时英是你大可吗?”舒畹寸步不让,“而且我只是叫人看住了宁皎,又没有叫疗养院放弃治疗,你现在是在紧张宁皎,还是在紧张你那个同谋?宁安英,如果你不是时英的弟弟,我现在已经报警了!”
舒畹寸步不让,“怕程家知道?你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就别怕人知道!”
在最初舒畹闹上门的时候,宁安英并不怕她,他只气舒畹居然在他开会的时候找上来,这影响的可不只是他一个人的声誉,毁的是整个宁氏集团,因此他并不在这个问题上跟舒畹纠缠,只转头看着宁时英,“大哥,我知道我当年太糊涂了,想把皎皎留在身边,又怕边兰不答应,才一时冲动,”
他话还没说完,舒畹一个耳光就甩到宁安英脸上,“你想把你的私/生女留在身边,就让我们一家骨肉分离?”
舒畹没等宁安英反应过来又是一个耳光,“我是不是该庆幸你没有生个儿子,不然你想当你的儿子继承宁氏,是不是就要杀了宁殊?!”
“我,我哪会那么狠心,”宁安英没想到一向温婉高贵的舒畹怎么就突然发了疯,他生生挨了舒畹两个耳光,却还只能做出委屈的模样,“我从来都把小殊当自己儿子一样的,我也从来没想过跟他争什么?!”
没想过跟自己争什么?这话宁殊一点儿都不信,是谁以他才毕业没有工作经验为由,将他压在底层的?
他之前还信了他真的是在磨练自己,因为他一直对姐姐宁皎支持提携,宁皎上大学的时候,已经独立完成公司的项目了,现在知道了宁皎是他的亲生女儿,那他所谓的“磨炼”就变了味儿了,“二叔的疼爱我可受不起,你把我当亲儿子,才一直让我在底层‘学习’,对自己不亲的两个女儿,才委以重任的,呵呵。”
宁安英没想到宁殊这个时候也来拆自己的台,但宁殊说的没错,就是他从来不上班的女儿宁杰,在公司也挂了个经理的职务,虽然拿到的工资不够她吃顿饭,但对外说起来,宁杰也是个事业女性。
宁时英原本还有心替弟弟开脱,毕竟他没见到舒畹口里的亲生女儿,而从小养大的宁皎跟宁安英,这份亲情来的更加具体,但他更看重的是儿子的前途,他虽然器重弟弟,但从来没想过宁氏会不交到儿子手里,“安英,你真的是太过分了,你嫂子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这么多年她对谁说过一句重话?你怎么忍心这么对她?”
舒畹已经呜咽出声,“我算什么?不过是嫂子,外姓人,他害我我认了,宁粒不过是个未出月的毛丫头,他害她那是咱们女儿命不好,谁让她生在这样的家里?可是安英啊,你忘了老爷子去的时候是怎么交代你们两兄弟的?他最大的心愿就是你们两兄弟携手搞好宁氏。”
舒畹失望的看着宁安英,“一尺布,尚可缝,一斗米,尚可舂,同胞兄弟何不容?!”